孙鄢仿佛定身,被打偏的头一动不动,只有头上的钗环在摇摇晃晃。
良久汤玉意才颤颤开口,“我自认这些年未曾短过你一分,竟没想到你却记恨至今,我与你父亲为这个家呕心沥血,却养出个捂不热的白眼狼!”
“妄议长辈,你这是忤逆!”孙青易这句说得重。
汤玉意声音变得高亢,“我娘家嫂嫂曾与我说你心思执拗不服世俗,应仔细引导教改。我却总当你年幼不知事,如今看来是我不比她会识人!可我不明白,为何你非要逆流而行?成亲是每个女子的归宿,你难道认为你能独立于世?若你执意进宫,当你不得不嫁人那时,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呀后悔都来不及!”
“为何?”孙鄢缓缓抬头,两行泪毫无知觉地落下,双眼看着父亲又似乎没再看,“你们就当我顽劣不堪,痴心妄想吧。”
孙青易气得红脸,不愿再待在此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与你母亲便不再管你,任你去宫中磋磨罢!”
说罢走向门口之时将孙鄢撞地侧身。
“多谢父亲母亲成全。”
孙鄢正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