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急。”
梅行川道:“那孙城主爱女情切,断不会如此心急,我想其中必有什么隐情。”
果然,顾中则与梅行川走进堂屋,就看见了愁眉苦脸的梅徇景。
梅行川道:“父亲与四哥五哥都不在府中?”
梅徇景道:“老家传来消息,外祖母生了急病,母亲放心不下,连夜与父亲和四哥快马加鞭回了平泽。”
梅行川道:“那五哥呢?”
梅徇景苦笑道:“五哥帮我去洹阳城各家各户分发请柬,怕是天黑才能回来。”
顾中则道:“怎么我与你家七郎才走了几日,这孙家就如此着急,要把女儿嫁出去?”
梅徇景道:“我那未来岳丈哪里都好,就是实在太爱赌气。”
梅行川道:“怎么讲?”
梅徇景道:“那柳三公子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从洹阳城几家最大的商铺下手,买走了孙城主几年前就为女儿定下的凤冠霞帔和嫁妆箱子,还有整套的金丝楠木家具,更可气的是还抢走了一顶传了三朝的顶戴凤翎的花轿。”
顾中则道:“凤凰本就是凡人臆想出来的,那轿子上的凤翎多半也是前人揪了山鸡的尾巴染成的。”
梅徇景摇摇头,道:“凤翎也好,山鸡毛也罢,可那轿子是前朝与大前朝郡主出嫁时坐过的。前朝最后一位郡主嫁来了洹阳城,那轿子就被她夫家后代收藏了许多年,前两年才松口同意将它卖给孙家。只是不知道柳沅沣使了什么手段,一日的工夫就把所有东西都给抢了去。”
顾中则道:“所以你家上上下下这两日都在筹办喜宴,就是为了不输给柳家?”
梅徇景点头道:“不错,柳沅沣夺走花轿后登门挑衅,说自己马上就要成婚,只得让我与孙小姐再等上几年,等凑齐了门脸再成婚也不迟。”
顾中则道:“尊贵如孙城主,何曾受过这样的挤兑。”
梅徇景道:“孙城主当下便告知父亲与我,三日内准备好喜宴所用一切之物,决不能晚于柳家成婚。”
梅行川道:“那如今准备得如何了?”
梅徇景道:“那婚服是借了三嫂成婚时用剩的衣料,三哥三嫂住处离洹阳城不算远,昨日已快马加鞭送到府中,倒也不输给孙城主定做的那件。木箱与家具也找了相熟的巧匠,赶巧有几套现成的,我便挑了一套最贵的买下,现下正在往洹阳城来的路上。至于这轿子,怕是难找到更好的,只得托付匠人日夜赶工才行。”
梅行川道:“这花轿上的装饰无非是绸缎珠羽,倒也不是什么难求之物。”
梅徇景道:“可这木材却十分难求,还是父亲报上自己名号,那木材商才肯卖些上好的木料给我们。”
顾中则问道:“梅老太爷买了多少木料?”
梅徇景道:“那木材商听了父亲的名号,倒是拿出了不少木料,父亲为表谢意便全部买下了,左右够打四五顶轿子。”
顾中则道:“除了你那一顶,余出来的木料够不够打一口棺材?”
梅徇景一愣,道:“自然是够的。”
顾中则转向梅行川,道:“看来我不用给你爹爹磕头了。”
梅行川笑笑,道:“这真是老天爷都不舍得让顾兄你为难。”
顾中则又问道:“那婚期定在何日?”
梅徇景道:“柳家早已把喜帖发遍了洹阳城,就定在三日后。”
梅行川道:“柳家长辈竟也同意?”
顾中则道:“稳重如孙城主,竟也在儿女婚事上如此沉不住气,柳家二老说不定一时气急便也同意了。”
梅徇景摇摇头,道:“这我倒真打听了,听说柳沅沣是在出洹阳城的路上遇到他那未婚妻,他对那女子一见钟情,当下便说要娶了那女子。柳家长辈怕是现在都不知道此时,那柳五公子见拦也拦不住,一赌气便回了东海”
顾中则道:“这倒像说书人讲的故事。”
梅行川道:“想来那女子定是非同凡响,引得柳三公子心驰神往,当下就要托付终身。”
梅徇景道:“城中有人听给新娘子量尺寸的裁缝提起,那新娘子长得俊俏非常,一双凤眼顾盼生姿,腰细如柳枝。虽然不是江南一带常见的相貌,却因此更显得别有韵味。”
顾中则抬手制止梅徇景的话,道:“梅六公子这话可千万别让孙小姐听见,不然她也像柳三公子一样赌气,非要找个比你更年轻英俊的汉子嫁了,你这灯笼花烛可就白买了。”
说罢顾中则看了看梅行川,又道:“不过这世间能比你梅六公子更年轻英俊,武功才情也不输于你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弟弟了。若是孙小姐非要改嫁七公子,这花烛灯笼倒也还能用得上。”
还未等顾中则说完,梅行川就拉着梅徇景的衣袖,向内堂走去。
三日光景很快过去,梅府张灯结彩,里里外外好不热闹。
梅父已赶回洹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