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遥远，芦苇丛荡起风波，白衣翩迁，黑衣摇曳，一白一黑四目对峙着。
丘海没能拦住胥无期，凌穆抓住时机身影一闪，青牙剑悬在胥无期的脖子上。
“跟我回去。”
胥无期再次凑近看到凌穆那张全脸，不得不感叹真是长了副好皮囊。
丘海惊讶于这人的速度竟然和柳无玉不相上下，他挥着拳头就要招呼上去，被身后的柳无玉拦下。
“阁下的轻功，看着眼熟。”
凌穆抬眼一笑，“前辈的轻功，也看着眼熟。”
大红姐不明状况，好奇地看着这几个人。
胥无期趁他们说话想要开溜，脚下刚有动作耳边就传来警告声：“别动。”
她挤出笑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着凌穆：“少侠，刀剑无眼，容易伤人。”
“你……”凌穆刚俯首看她，脖子后面一记重击，眼前瞬间昏黑倒了下去。
柳无玉收回手，看着倒在地下的人，神采得意道：“小家伙胆敢在我面前放肆。”
大红姐鼓掌道：“好厉害！坏人被打倒了！”
胥无期连忙蹲下去探他鼻息，所幸只是晕了过去。
“柳大爷你这身手，不去做刺客可惜了。”
柳无玉笑而不语。
胥无期低头正打量凌穆，身后多出一个声音：“这人怎么处理，是扒干净丢水里还是宰了当口粮？”
宰了？胥无期轻碰他的脸蛋，触感很软，好像有些可惜。
她在他身上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了些碎银。
“他有钱！”
要是把人钱财都拿走，再把这一身衣物扒去，不就是谋财害命了吗。
胥无期于心不忍，只好把他的剑拿走交给丘海，没想到这把剑还挺重，还是丘海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剑揣怀里。
“尸体若是被人发现不太好，我们……带他一起走吧！”
柳无玉无情嘲笑道：“你是看上人家美色了吧。”
别以为他没看见，胥无期看他那眼神直勾勾的，都要长人家身上了。
“是吗，丫头你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啊。”
“……”
胥无期的心思被人说破，想发怒又打不过，只好把气都撒在了晕倒的人身上。
凌穆醒来的时候，入眼是繁星点点。冷风吹过，惊得他立即清醒。
“醒、醒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红唇白脸像是话本中的索命女鬼。
凌穆手脚被困，借着丹田力气猛地坐起，看见对面坐着柳无玉和丘海二人，丘海在前面驾牛车，而柳无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让人浑身不自在。
胥无期呢？他左看右看，不见她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
胥无期故意凑近他耳后，把他吓得浑身一抖。
“疯子！”凌穆转身这才看见胥无期一直坐在他身后。
四人听他破口大骂哈哈大笑，大红姐没听懂，只是别人笑她也跟着傻乐。
笑声在旷野间回荡，惊得飞鸟掠影，远处的村落犬吠声隐约。
凌穆的脸上青红交加，咬牙切齿道：“你要做什么？”
他一说话，胥无期笑得更大声：“你快转过去，别让我一个人受折磨。”
他眉头紧锁，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柳无玉一把按住：“你可别想跑，我们老大看上你了。”
笑声戛然而止，胥无期慌张道：“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老大了？”
“你看吧，她没否认。”
胥无期胆战心惊地对上他的眼神，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那点龌龊心思的真实意图洞穿。
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就不往他脸上画王八了。
胥无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凌穆见她又笑实在忍不下去：“你笑什么？”
“哈哈，王八……说话……”大红姐指着他的脸嘲笑。
“……”凌穆直觉不妙。
“哎呀，我帮你擦掉。”笑完后的胥无期良心大发，打开水壶的塞子沾湿了帕子。
凌穆察觉不对，“你们哪来的牛车？还有衣裳……”
他盯着胥无期一点点凑近，将手帕放在他的额头轻轻擦拭。她目光温柔，说出的话倒是让他心凉。
“自然是……借用了你的钱袋。”
他猛地一低头，额头相撞，胥无期双目冒金星往后仰倒。
沾着黑晕的素白帕子掉落在他身上，凌穆挣开绳索，一把剑横在他脖子上。
柳无玉不似他温柔，剑锋刺进皮肤，渗出一丝鲜血。他轻笑：“被自己的剑杀死，也算少见了。”
凌穆目光坚毅，丝毫无半点畏惧：“你可以试试。”
剑身用力，凌穆手握住剑尖，蹬腿向后踢去。两人一言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