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开口。
倒是白忱先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道：“你的裙子系在那容易变形。”
微言点点头，道：“那我再解下来，船上有地方放吗？”
“我来吧。”白忱跨过护栏，撑了下地板就直接跳了下来，看得微言一阵心惊肉跳，心想自己果然是心态变了，几年前还会觉得对方这样又帅又酷，现在只剩“危险危险危险”在心底叫嚣。
蓝色的吊带裙随风飘扬，像鲛人国鲜艳的鲛绡旗帜。
几年前也是一个夏天，微言带白忱去自己的潜水工作室玩。微言要下水拍宣传片，穿的就是一条蓝色的亮片鱼尾。店员们凑在白忱身边感叹，童话世界里的人鱼公主走出书本，大约也就长这样。
白忱顿了顿，转头三两下就把裙子拆掉，稍微拧了拧又挤出很多水。微言踩着人字拖把水从甲板上一脚一脚铲出去，晃晃栏杆靠在上面。白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皱巴巴的无纺布袋，把裙子理好装进去。装完又补了句：“干净的。“
“嗯。”微言盯着他后脑勺，实在不放心，道：“脑袋真的没事吧，有不舒服吗？“
白忱道：“我自己摸没有鼓包。“说完便低下头，往微言身边挪了两步。
微言犹豫了一会，白忱不说话也不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稍长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栗色。微言突然以前，自己说白忱的头发颜色和自己很像，室内是黑色，强光下就是深棕，一发两用，省着染发了。
眼前人明摆着让微言上手。微言自觉不合适，垂眸温声道：“那就好，有不舒服就没法下水了。”
又一个大浪打来，微言一个踉跄差点撞他身上。白忱直起身来，两人就隔着一掌的距离，微言稍稍往边上挪了点，道：“潜导是你吗？“
“不完全是。以前我在这里考教练证，这次人手紧，来帮忙。有两个中国人要在船上升a，我在的话方便点。“白忱道。
微言“啊”了一声，顿了顿没忍住，又问道：“你知道我要来吗？”
白忱点点头。
微言不知道回什么，也点点头。
当年分手以后她就删除了白忱所有联系方式。两人朋友圈没什么交集，共同好友只有胡杨。微言对感情的界限很明确，个人生活和感情几乎完全分开。很多年轻人谈恋爱喜欢在全部社交平台互关，微言不行，对方除了手机号和微信最好连住址也别知道。
快三年没联系，微言确实是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在干什么。
城市很大，微言一向清楚现实不是电视剧，双方偶遇的可能性小到忽略不计。只是她确实没想到，国内没有交集的两人会在遥远的巴厘岛潜水船上再遇。世界很大，潜水圈很小。几年前微言带着白忱第一次尝试潜水时，确实没想到他会达到如今这么高的级别。
只是再见面太尴尬，平日交流最常用的话题“这些年你在做什么”和“当时我们一起经历了什么”，并不适用于分开很久的ex lover。
白忱以前话就不多，时隔多年再见面，只觉得话变得更少。微言是不指望白忱能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氛围了，刚准备开口，只听二楼传来一声：“白哥，你啥时候下去的？”
微言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寸头男生。一群人围在白忱刚刚站着的位置，居高临下犹如围观他俩的嘉宾席。
白忱没回话，男生倒是又说起来：“白哥，有新朋友来你不带上来和大家一起，让人家一直干站呀！”
微言连忙道：“我刚下飞机不太舒服，在这边吹风缓一缓。”
“现在还不舒服吗？”白忱转头看她。
“没有，缓过来了。”微言摆手道。
寸头男生熟络地接上话，道：“那你们快上来吧，船还要开好久，我们趁这个时间熟悉一下，下午潜水就省时间了。”
众人附和。
白忱转头看向微言，微言点头说好，两人又绕回船头上楼。
二楼是个半封闭的空间，微言扫了眼，五个亚裔四个欧美人混着站，其中有一位是东南亚的本地潜导，帽子上印有潜店logo，大家都很热情地和自己打招呼。
一个短发女生自来熟地拉着微言坐下，大方说：“你好好看呀，个子高身材也好！我的视线根本没法离开你，怎么练的呀？”
微言笑着应下，道：“谢谢，你也很漂亮。大家玩潜水的线条感都很好。”
“那也没有。”女生摇头道，”我老公就不是，以前和白哥身材一样好，潜水以后反而长胖了。“
微言顺着女生指的方向看过去，她老公正在和平头男生一起研究潜水表。微言笑道：“幸福的时候食欲是会好很多。”
座位是贴着船身面对面的两排，白忱在微言对面坐下，潜导站起来调小了歌曲音量，跟大家讲解这次行程和注意事项。快艇到达后需要换乘潜水船，还有其他潜导和潜水员会在那里等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