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在外听的真切,暗叹陆氏的为人品行,便立马呵止住司药。
众人见宠妃刘婕妤来了也齐刷刷恭迎,退到一边将“戏台子”让出来。
司药刁蛮,认为局中之事她虽贵为婕妤也难以插手,便不顾体面想继续动手,眼神凶恶。
刘英是有些江湖气在身的,最见不得依附强势颠倒是非的小人。全然也不顾身份,伸手在司药之前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一声清响,众人皆惊。
“刘婕妤息怒。”诸女跪倒一片。尚食见司药倒地,微微侧目,倒是隐忍不发。
刘英缓缓吐道:“大胆吴司药,你扰乱菜谱妄想巴附嫔妃,以谋私利,已然失去了做女官的本分。”
安欢怡儿等也心中叫好,面露轻狂。吴尚食见势不妙,便朝刘婕妤另侧的许尚侍看去,目光求助。
许尚侍和吴尚食往来多年,关系甚密,便劝刘婕妤道:“娘娘虽然生气,可也不应失礼……”
刘英却不将她的话听在耳中,知道许氏要劝,截道:“尚侍休言,此事我不可不管。司药可恨,定要严惩。”
司药被刘英唬住,吓得匍匐跪地,此时吴尚食才深觉得失了脸面看不下去,才出言道:“婕妤娘娘贵体,切不可为此等小事烦伤。况且此事乃本局之事,娘娘既然不是掌领嫔妃,那是否出示皇后手令方能责令管教女官呢?”
刘英只记得郭皇后嘱托……其实那只是皇后的兴口之言罢了。
但她哪里知晓,只道:“本婕妤承皇后殿下口逾负责宫宴之事,尚食大人莫非要吾将皇后请来吗?!”
尚食暗惊,心中怨恨难以发作,只得闭口。
“来人,将此等肖小之徒拉下去,贬出尚食局!”说罢安欢怡儿不顾刘英越矩之举,颐指气使的便把呼天抢地的吴司药拉了下去……
这时刘英才看向陆羊子,二人双眸交触,一时脑海里竟闪现一些记忆。刘英只觉得哪里见过她一般。
陆氏则微微施礼以表答谢,心中暗道:竟然是她,浑然不同一两年前那样怯生生了。这般艳丽动人,原来这个得宠的刘婕妤竟是她。今日她仗义执言,为我铲除司药,也算冥冥之中报我搭救之恩了。
倒是不想这二人日后还有反复的纠葛。
一下子,整个六局都感叹刘婕妤本事,连拘宫严谨的陈尚宫都称赞:“六局司正加起来都抵不过风火婕妤。”
吴尚食气愤难平,颜面无存,便到皇后处告状。
皇后正批阅着六宫的奏报,都是由各宫各殿尚侍、宫人呈上来的,左不过记载一些主子的承恩、身体康健情况,再或奴才使役们是否安定,有无打架斗嘴之类的,抑或某宫短了些什么来请旨求恩典。
郭皇后听吴氏说完亦有些惊讶,心想这刘婕妤太能干了,竟如此大胆。满宫皆知吴氏一族为皇后服务,刘氏竟如此不给面子,更是越矩贬黜女官。
自己原只想拉拢刘氏,如今反倒成了被武媚娘反咬的王皇后了。
郭后心中仍憋气不发,倒想看刘婕妤还能作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半口茶未完,只道了句:“真是喧兵夺主,越俎代庖。”便搁置茶杯,又道:“狂悖。”
一旁追月见缝插针的说道:“皇后殿下有所不知,奴婢还听说刘婕妤身边的两个婢子也着实轻狂。特别是那李氏唤作怡儿的,常仗着她主子横行霸道,挑衅勾结。”
皇后一边停下手头的功夫,又朝揽月望了一眼意在求证。
揽月会意便道:“追月所言不虚,如今这满宫里当属兰林殿最放诞无忌了。”
郭皇后这才冷嘲:“自古歌伎舞姬多为祸水,想不到本朝也出了这样的妖异。这还了得。”
吴尚食在一旁听皇后口气如此,像吃了定心丸连忙告退,只听皇后又嘱咐道:“暂不许走了风声,由着她轻狂。”
宫宴这晚,升平楼一片欢声。火烛之光莹满整座宫室,丝乐之声更是未有断绝。
皇帝,皇后和太后居上,其余嫔妃左右为营。
撤盘三樽之后,不知是谁提议说让新晋御妻们各展所长,以娱众宾。
杨婕妤看似内敛却率先表演,大有一曲红绡不知数的从容自若。琴音尽,众人叫好。
刘英只觉索然无味,心想:方才既有乐师演奏,此刻听来乏味,更像是东施效颦,毫无新意。
接下来又有王才人鼓筝,曹才人填词。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众人似乎都避开深闺女子的必修——舞蹈。
刘英偏想看人作舞,想见绫罗纷飞,婉转流长之太,一时啧啧,朝旁近的奚氏嘀咕:“怎得无人作得了舞啊?还都是大家闺秀呢。”
奚才人见过刘英跳舞,见过她飞缎如虹,收缎如素的美约模样,又闻得多有人流传刘氏凭着美貌第一舞技第二见恩宠于当今圣上,心下猜到了八九分。
同刘婕妤举杯相碰后,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