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里去演戏唱戏的魔祟的。”褚颜良嘴上吐槽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停。食指在空中以法力写下一张巨大的符箓,以血液激活后,那道符箓急速的缩小,到最后,像一条小鱼一样钻进了女子的额头里,消失不见。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体,可是只要有我的印记在,只要你出现在我的我感知范围之内,我都可以精确定位你。”褚颜良望向自己面前的女子,或许现在称呼她为魔祟才更合适。
按说一般魔祟在被识破后往往会图穷匕见直接动手伤人,可是自己面前的这个魔祟却任由自己的剑穿过身体,神情坦然地注视着自己,眸色平静。
“说吧,是你自己过来呢,还是让我亲自去找你呢?”
面前的魔祟依然沉默着。明明被自己识破了伪装,可是为何她一点也不慌张?这么平静,身为魔祟,她当真不会怕吗?褚
颜良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诡异,却不知道诡异在哪里,不由得有些烦躁,只能泄愤般地缓缓转动剑柄。
眼前的景色以他的剑为中心,急速的扭曲起来,接着便是出现了仿佛蛛网一样的裂痕,悄无声息的碎开了。只剩下魔祟所幻化出的女子模样。
“维持这样逼真这样巨大的幻境,你很强。”
良久,女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即便是侍神官,你未免也察觉得太快了些。更何况你如此年轻,眼界和阅历应该远远不如一些有资历的修士才对。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侍神官的血,是很珍贵的东西。如果我真的喂了你血喝的话,我现在会很虚弱。可是这是只有侍神官才知道的事情,身为邪祟的你即使环境营造的再逼真,也没办法做到这个。”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如果这名女子真是人的话,以自己的性格怎么可能扶着陌生女子走了这么久却心中毫无波澜?怕不是早就紧张出汗到浑身湿透了。
“你大可以在这篇山林中追寻我的踪迹。年轻的侍神官,你很强,我相信,找到我也只是时间问题。”魔祟所幻化的女子身形突然消失不见,风声中传来她的轻笑:“很高兴遇见你,祝你好运。”
这魔祟……到底想干什么?褚颜良没来由地一阵心悸。魔祟与侍神官,本就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可是自己面前的这个魔祟,既不逃命也不取自己性命,甚至还大费周折地制造了一个幻境主动找上了门。回想起女子平静得出奇的眼神……除非,这邪祟,一定是别有目的。
到底为了什么呢,把自己拖进她的幻境里去……等等,说到拖的话……
他娘的,褚颜良知道这个倒霉催的女魔祟想干什么了!拖住自己就是她的目的!
她怕不是一早就盯上了自己和汤皓,所以才故弄玄虚地用分身把自己诓进山中拖到幻境当中去。第一赌自己不会对山中魔祟视若无睹,第二赌自己对柔弱女子不会见死不救!
根本不需要和自己打,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只要把自己拖住了,剩下的汤皓和委托人就好对付了。
自己这算是中了邪祟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得赶快回到汤皓身边去才行啊。褚颜良想着,抬头看了看夜空,今晚的月亮并不是满月,不过所幸也无云层遮挡,有着很好的月光。
褚颜良所在的望舒褚氏,原是于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效力于月神麾下的侍神官,在有月亮的晚上,也可以把自身能力提升到极致,以获得“神授权柄”,更为通俗的叫法,则是被称为“神侍”状态。
虽说只是用来赶路有些浪费,只是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皎月之神,应海之潮。安陈列星,撰辔以翔。”
月光之下,伴随着男人低沉地吟唱,原本漆黑如墨的瞳仁里流动起了如月光般的银色,连素白的衣袍也似乎浸泡过月光,衣衫随风飘动时有细碎的光在跳动。之前还显得有些焦躁的青年此刻却变得从容威严起来,明明仍旧是那副有几分单薄的身形,却隐隐地透露出来自远古的威压。
神族已身殒数千万年,而此刻,因为侍神官的身份,褚颜良得以短暂借用月神的权柄。现在的他感觉自己浑身轻盈地仿佛可以直接飞起来,周边的景色飞速从眼前掠过。
没过多久,褚颜良的眼前便已遥遥地出现了此次委托的目的地,白府。
月神在上,汤皓,你小子可千千万万要平安无事。不然的话,到时候回了宗门,可真真是没半分颜面去见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