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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浮(5 / 5)

跪在地上,死死抱住那一兜棉花。

拖着哭腔说:大叔饶了我吧?实在是没办法,公粮一交,连孩子的学费也缴不起了,孩子被学校赶回家,天天在家里哭闹,实在是没办法,才干了这丢人的事…

她这一说,我心底反倒生出一丝悲凉,自从开放后,老百姓倒是吃饱了,可也仅仅是吃饱了…

望着这像野狗一样可怜的女人,我无力的撒开了手,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已无捉鸟的兴趣,裹着衣服回家睡去了。

这女人姓苏,娘家在西北七里的苏河崖,他爹或是个文化人,给起了个还算文雅的名字—“苏华”

但她的命运似乎没有她的名字那样华丽,在她很小的时候,她那老爹就得了一种怪病,腿上先是流脓,后是淌血,肉也一块一块的烂,烂的白骨凉森森的露出来,暑热的夏天还要用厚棉布包了,却一直死不了,只剩一口气吊着。

她那亲娘一看没了指望,天天找些猪油抹在脸上,披头撒风的唱些听不懂的神调,这不过是她遮羞的手段,不久就跟一个卖鼠药的老头跑了,留下了苏华和她那半死不活的老爹。

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她的身体如撑破地皮的红薯,再也包不住,按说生完孩子的女人才能敞开了发育,而她或是因为劳动的缘故,胸脯沉甸甸的已经胀满,屁股也如磨盘一样支开,脸上常年的风吹日晒化成一个个红晕,浑身散发着搅动人心的欲望。

从小没有母亲的教养,老爹也自顾不暇,她就像野地里的荒草肆意的活着,也像野外的公狗和母狗一样,肆意的顺应着身体的驱使,一包饼干就喂饱了她的肚子和身体,还没成年的时候就鼓大了肚子,他爹为了遮羞,胡乱的找了李家官庄的鲍二嫁了,

但她的毛病一点也没有改,谁家有好东西,一刻不到手,她全身便燥热难耐,在她的脑子里,一切都要争,一切都要抢,他爹和生活都是这样教的,她也是这样学的,脸面已不再重要,在农村能舍出脸面的人,也能舍出身体,能舍出一切可以交换的东西,就如四十年前的张寡妇…

我后来得知,她原本是在我厂子里干过的,只是这女人实在是野的狠,不仅如夜晚屋脊上嚎叫的猫,扰的男人没有心思干活;而且手脚还不干净,水果、罐头,木筐甚至手套她都往家里拿…

这次她倒很有心,她想来厂子里干活,没有找其他人,而是直接来到我的办公室,坐下可怜巴巴的说:以前实在是穷怕了,如果有了正经的事来做,谁也不会干这些不要脸皮的事。

就这,我也没想要留她!

看我依然没有松口,她走到门前,把门闩插紧,又回过身,直接扑坐在我的大腿上,滚烫的胸脯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晃的我眼睛都晕了,这女人接着又像密密麻麻的火蚁,朝我脸上使劲的亲咬,让我如火烧了一般,浑身一阵颤抖,忍不住也像荒原上的野牛一样用力的抱住她…

那一刻,在我眼里,她变成了一头飘荡的母牛,一只吟唱的野鸡,一团蠕动的河蚌,一颗点燃了捻子的炸弹,一丛熊熊燃烧的火球,一个熟睡了的婴儿…

我像饥饿难耐的婴儿,用力的啃噬着,喂养我那干涸已久的身体;又像返老还童的青年,布满褶皱的皮肤上重新覆盖了肌肉,我的心情也从波澜不惊的水面飘到了烟波浩淼的云端,这是美食、荣誉、金钱、成就都不曾带给我的奇妙感受…

我发现,不是她需要我,而是我需要她,我理所当然的要把她留下来,还让她做原来分拣水果的工作,只是为了遮掩闲聚时的流言蜚语。

其实流言从她来的那一刻就有了,人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人怎么想的,人最清楚,流言蜚语要比言之凿凿来的更加快速、准确而有预见性,从上到下,由中至外、自古及今概莫能外…

自从苏华来到了厂子里干活,我不能看到她,甚至不能想到她,一想到她就会看到天空中飘荡的母牛、低头吟唱的野鸡,肆意蠕动的河蚌和熊熊燃烧的火球…

以至于干任何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人终究不能和本能对抗…

为此我总找机会与她独处,这种刺激让我的心脏每时每刻都要爆炸,比潜入水底更让人窒息。

于是我们相会在沙发上、桌椅前、枣树下、车厢里、木筐上,甚至在闲置的蒸锅里…

最让人激动的还是回到当初相遇的棉花田里,漆黑的夜,蒙住了天的眼睛、蒙住了我的眼睛,也蒙住了她的眼睛,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靠着身体去感受、去倾听、去品尝、去嗅闻、去体验。

那是我一生最为荒唐而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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