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压制,遂即被水下升起的恶魂拉入水中。
至于玉霎,月西楼好颜色地对她笑笑,似乎并不打算处罚她,只是将她从发怔的状态里带起来:
“你如今给他们烧完纸了么?夜风还是有些凉快的,走吧,回去。”
“……”
玉霎攥紧了拳头,说,“那我回去了。”
她起身,穿上自己的淡色外衫,低着头绕开他就要走,月西楼掸了掸藕粉色的直身,跟了上去。
回到竹苑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玉霎显然是察觉到了他跟着自己,心下不悦,特地走快了。
玉霎跨步进屋,转身要把门合上,背一只手撑住了。
月西楼微微歪着脸瞧她:
“玉殿下不欢迎我?”
“你来做什么?”
“你那日不是吓坏了么?我来看看你。”月西楼笑,“哪知道你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这样也就罢了,还背着我与别人做什么别的腌臜事情?”
“不过是个魔童罢了,你不至于防备他,也不至于那样在意我做了什么,你不是不乐意听到我这卑贱半魔的消息?”
玉霎觉得真是奇怪,“你如今在意这些?”
月西楼凝视她好一会,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是不想做了绿头的忘八。那家伙虽只是个魔童,可到底受了母亲一滴灵源,又化形成那副模样,要是激一激你,你就被骗了。”
“这张脸还不至于激我。”
“是吗?”月西楼笑,叹气:“那也可以罢。”
“天光是我的侍从。”玉霎皱眉,“人是殿下把他送到我身边来的,殿下要怎么处置我管不着。说吧,殿下来找我,什么事?”
自那日好一顿阴阳怪气两人不欢而散后,月西楼就没露过面,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好事,他这会子又记起来要招惹她来了。
“是了,我有话要说,太子妃难道连赏我一杯茶都不肯?”
“……”
玉霎到底还是把他放了进来。
月西楼轻车熟路地跨入房中,撩袍在摇椅坐下,侍女端来茶水侍奉,他挥挥手叫人撤下。
他当然知道玉霎房内是个什么光景,此刻好似回了家、本该就生活在这里似的,十分闲适。
玉霎换了衣服从朱红隔扇内转出来,见他靠在椅子上,像是要赖着不走了,问:“殿下方才不是有话想对我说?什么事,说吧。”
“你的身子如何了?”
“托殿下的福气,还好。”
月西楼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扇子挥了挥,把屋内的侍女赶出去,他支着腮看她,琉璃灯盏下他的面容呈现一种诱惑的美丽。
“我在外边打听到了些事情,想来问问你。”
“殿下请说。”
“你知道月镜潮为什么要出门游历么?”
“殿下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不,我一点儿也不记得。”
月西楼看向一旁架子上锦簇的花,“月镜潮的记忆我都有,但我不记得他坚持出门的动机。”
玉霎愣了下,仔细回忆了一番。
记忆里是他那张无助又可怜的脸,至于他有对自己说过为什么要出门游历?
“我与你相遇,是偶然么?”月西楼道:“我打听了一番,只觉得或许是又不是,
月西楼这些天差人去调查此前他们是如何相处的,得回来的结果和关桐说的差不多。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和实际发生的事情不同,比如明明回到同悲塔后他基本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包括为什么答应带玉霎来魔京,如何在魔魔京的西元巷内同她生活的场景,都不记得。
再比如在魔京那段时日,他记得自己做的事情,但不记得自己是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玉霎。
此前他只粗略地把一切推到月镜潮身上。
可他又怎么会让善魂再取代自己去做蠢事?
他记不清为什么善魂非要离开同悲塔。
那么固执地要出去游历。
但他怎么可能有遗忘之事?
加之玉霎体内有灵源,月西楼推测自己的记忆是有被更改过。
母亲更改了他们的记忆。
玉霎无言,默默地把手里揽着的衣服放在桁架上等着侍女们来取。
正想着如何搪塞,不料兜在衣服里的玉掉了出来,玉砸在地板上,几个清脆的起落,停在在月西楼面前。
那块碎玉被恶魂托起,送到月西楼面前。
他瞥了一眼,道,“我说怎么不见了,月镜潮该不会连这个都给了你罢?”
玉霎走过来一把夺过这块碎玉:“这是我的。”
“是我的腰牌。”
“说谎,怎么会是你的东西?”
月西楼脸上的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