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作假,“这是我的父亲留下来的念想,月镜潮真把它给了你,你该好好珍惜,想不到碎成了这副模样。”
见玉霎不信,他从储物的纳戒里拿出来一个雕工精湛的木盒子,打开,里头整块乌木雕刻成了一块腰牌凹陷的模样。
他将那块碎玉从玉霎手里拿过来,装在其中,碎玉和其中一处严丝合缝。
“上面写着的字你可看清楚了?”
月之潮,不休。
玉霎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脸色白了一白。
“这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腰牌。”月西楼抬眼,那双秀气的眼睛乌沉沉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它是我的!”
玉霎才不信他,伸手要去抢,这块玉她一直保存着,是她来到魔域后为数不多的保留下来的东西,这块碎玉玉质极好,就剩一小块也能卖出去做很好的珠面,她却一直没有卖,因为:“这是越楼给我的。”
“越楼?”
月西楼躲开她的手,问:“这又是谁?是你哪个奸夫?”
“什么奸夫?”
“我记得你对月镜潮——也就是我说过,因为我长得像他,所以你可以用身体来救中了情毒的我?”
月西楼想起自己破.身的那个夜晚,睡了他的玉霎穿上衣服后说的那些冷漠的话,冷笑,“你就那么喜欢这张脸?”
“随你怎么说,还我!”
“你说清楚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遂即吵了起来,最后发展成争夺那块碎玉。
玉霎伸手去够木盒,最后见他是真的不打算把玉还给自己,第一次失态地用膝盖抵在月西楼的小腹似跨似踩把他压在了太师椅上。
“还我!”
“你为这块碎玉不惜忤逆我,它对你很重要么?”
“它、它是……”玉霎及时地闭上嘴。
“说下去。”
月西楼瞧着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装得唯唯诺诺的玉霎居然为一块碎玉骑在自己身上,嗤笑了声,给她用了个真言术法。
“越楼要带我去他的故乡,这是他给我的信物……这是他给我的信物。”
“果然是奸夫。”
月西楼笑,说:“你就那么想他?”
玉霎闭嘴不语,久久才憋出一句:“卑鄙。”
“我卑鄙么?我若是不如此,怕是要做一辈子的绿头忘八,我倒是不知道,你口中那位越楼要是知道你想着他,却能承欢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耽溺在我给的愉悦里会作何感想?仙盟修士可不比我们魔域开放……他要是知道了,还会带你走么?”
月西楼松开盒子,盒子落地的瞬间被恶魂托起,而后抓住了玉霎的腕子,把她带回来。琉璃灯盏让室内光明亮堂,香焚兰麝屋子内外暖融融香得暧昧。
他的语气又缓又毒,带着一丝丝的笑意,“你来到魔域那么久了,还对他念念不忘?只可惜,你这样痴情,别人可不一定,你这副被人玩烂的身子,还配得上他么?”
一直以来玉霎都很坚强,她在魔域待久了,习惯隐藏情绪,只是想起越楼的时候才会有所波动。
和越楼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她这个被玩烂的人生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候。
如今人生巨变,她和他分隔两地,也嫁了人,虽说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人却也不把她当人看,只是把她当做玩物一样取乐。
陷入情绪漩涡里的玉霎不动了,像是突然被人抽了骨头,就这样跨坐在月西楼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这样瞧着我,好像是我把你们拆散了似的。”月西楼笑了一声,“当初不是你要嫁我的么?”
“……”
看她还是这副表情,月西楼心底莫名升起别的情绪,不是嘲弄不是不屑,是自己从未有过的……称得上是后悔么?
“反正已经碎了,给你就是。”
月西楼把盒子拿回来,放在她手里。
玉霎抱着盒子,垂着睫毛去瞧那块碎玉,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
不过是一块破玉,破玉而已。
还要它做什么?
那么固执地守着它做什么?
“我才是你的夫君。”
他瞧着她恨恨的脸,说:“不管你到底想着什么,心里有着什么人,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还从来没有人敢给我扣绿头帽子。”
玉霎到底还是没有把它扔了,只是缓缓地把它捡起来,藏在衣服里,抬起脸,冷笑,说:“你是谁的夫君?”
“我的夫君是月镜潮,殿下,您可别忘了。”
她不想再看他一眼,马上要从他身上下去,冷冰冰地说一句:“我僭越了,还望殿下恕罪,我愿意领罚。”
月西楼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腰,直起身来,看玉霎这张总是让他有些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