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擅读心。您饱读诗书,文理通达,只跳不出一个‘情’字。”
“情嘛,只是你情我愿才好。妾仰慕公子已久,愿伴公子日日夜夜。”说着,伸手来拉池舟腰带。
池舟大惊,急退数步,晃着身子喝道:“姑娘休得无礼……”
这时又有一人推门而入。
“行之,我……”铁万顿住,看看佳人,再看看池舟,“我这就走。”
“铁万。”池舟急喊,“那件事可是有信了,快说给我听。”
“什么事?”铁万一头雾水。
“就是那件事。”池舟急冲他使眼色。
“哦,那件事啊。”铁万会意,上前扶住池舟,“走吧,我跟你慢慢说。”
目送两人出门,佳人嗤笑一声:“池状元也有犯怵的时候,下次再让我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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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多少?连个女人都摆不平。”一出四宝楼,铁万忍不住嘲讽池舟。
“今晚我得歇在你家。”池舟稳住步子,揉了揉眉心。
“吵架了?”铁万挑眉,“她又欺负你了?”
“我只是想静静。”池舟哑声道,“你不方便?我去白云观就是。”
“省省吧你,让师父瞧见,又得罚你。”铁万瞥他一眼,“还能骑马吗?能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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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禾一夜乱梦,早起头都是昏沉刺疼的。
青桃端了红枣茶给她。
钱禾慢慢喝着,忽觉青桃分外安静,往常她都会念叨公子练剑,罗姨做的菜色,亦或是偶得趣闻,可此时她静默如锯了嘴的葫芦。
钱禾想了想,道:“观政可回来了?”今儿是二十六,他的休沐日。
“还没有。”青桃小声道。
忽然,窗外闪过人影。
钱禾抬头,见宋琪进了书房,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个青布包裹,包裹系得方方正正,显然是衣物。
钱禾放下茶盏,走出房门,对宋琪道:“观政又有差事?”
“是,夫人。尚书,尚书让公子把近十年的工程文书,全部誊写一遍。限时十日,公子只得在值房日夜赶工。”
这话半真半假。誊录是真,一进工部,池舟就接到了这个任务,但无有时限。
可他此时不想回家,须得给自己找事来做,便想起了这茬。
“嗯。”钱禾点头,“那他每日用饭,也都在值房?”
宋琪应是。
“明白了,你去吧。”
宋琪悄悄看她一眼,想说什么,但记起公子的叮嘱,还是一字未吐,急急去了。
钱禾在廊下立了会子,想前思后,决定把那一千两尽快备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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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卧佛寺是皇家寺院,每年只在八月的初一至初八对百姓开放。
之所以选这个时间,是因为此时寺中丹桂飘香,甚是引人,特别是读书人,都想来此赏桂,沾染一身桂气,若能遇见主持,得赐桂花,讨个“折桂”的彩头,那就更好。
陶珊也喜欢这卧佛寺,却是因为寺中的桂花圆子,甜糯滑润,特别好吃。
“钱掌柜,咱们去卧佛寺啊,桂花开了。”
自从认识钱禾,她每年都要拉她同来品尝,但都是提前定日子,今年却特别匆忙。
钱禾正在算账,不想去,“改日啊,这才初三,还有好几日呢。”
“走嘛,我就今儿得空,你陪陪我,好不好?”陶珊按住她手边算盘,“账又跑不了,银子都是你的,桂花圆子却只一年一次,孰轻孰重,啊?”
“年年吃,你不腻啊。”钱禾白她一眼。
“好吃的怎么会腻!就像你家牛肉,你吃腻了吗?”
“没有。”
“那不就是。”陶珊一脸期盼,“快走啊,咱们今儿去好好玩一天。好容易我爹娘准我出远门,铁万也在寺里等着我呢,你帮帮我啊。”
原来如此。
钱禾扶额,记起曾经对陶珊撒过的善意谎言,于情于理,都得陪她。
于是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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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乘马车,穿街过道,不一时来到山门前。
只见游人很多,却不喧闹。
钱禾抬眼望去,发现从路侧到山门,再向里,一溜两行列着甲兵,银铠银甲,甚是整齐威武。
“可是有贵人来?”她小声对陶珊道。
“应该是,皇家寺院,来谁也不稀奇。”陶珊撇撇嘴,毫不在乎,“咱们看咱们的,又不冲撞谁。谁还管咱?”
说完,拉住钱禾,随着人流,一路进了寺里。
桂香弥漫,沾衣润袖,钱禾吸吸鼻子,心情莫名大好。
陶珊看她一眼,笑道:“来对了,是不是?”
钱禾笑着点头。
“那边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