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不能结婚,你不能和别人结婚。”
黄瑶皱眉,这就是他和唐小虎不同的地方,不在乎她把他当长辈,不在乎她怎么想。
更不在乎叔侄伦理。
黄瑶挣开怀抱,“小叔叔,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高启盛见她抵触,突然问,“那唐小虎对你而言算什么?”
黄瑶严肃道,“唐小虎也是叔叔,是长辈!”
“是么?”他挑眉,笑意不达眼底,“你以前都叫虎叔,怎么现在成唐小虎了?”
“……”其实以前她也这么叫,但都是私下,现在下意识出口被发现,又觉得是他故意找茬,愤愤地想走人,再次被拉回。
高启盛问,“你叫我什么?”
黄瑶没好气道,“小叔叔!”
“不不不,我们换一个。”他倾身过来,附在耳边暧昧吐息,吹得她耳朵痒,“要叫阿盛,阿,盛。”
“阿盛。”唐小虎突然出现,病房里更冷了。
高启盛神色扫兴,终于放开黄瑶。
黄瑶强装镇定,礼貌打招呼,“虎叔。”
唐小虎今天西装革履,应该是才谈了正事,简单点头应了声,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是无关紧要的人,拉椅子时吃痛般“嘶”了声。
黄瑶才发现他受伤了,手上缠着染血的领带。
再看西装里的深色衬衫,领子上隐约可见血迹,她移开视线,也不多看一眼。
高启盛目光来回,没有发现暗中交流,这才笑说唐小虎来得真巧,正好一起吃晚饭。
唐小虎晃晃右手被血浸透的领带,“拿不了筷子。”
黄瑶觉得正好,有事说事,他没必要吃这顿饭。
谁知唐小虎看饭菜不错,自己拿起勺子说,“我用这个吧。”
过于诡异的气氛,黄瑶不知道另两人怎么想的。
平时一起吃饭有高启强坐阵,他们同桌倒也正常,但现在就他们三个人,这顿饭非吃不可吗?
高启盛和平常一样,左手拿勺的唐小虎更是平常得像天生左撇子,她不理解但尊重。
正吃着,高启盛终于问起出了什么事。
唐小虎漫不经心道,“我招待一个老总,蒋天的人想搅黄强盛生意,朝那老总去的,我替那老头挨了一下,合同谈成了,蒋天的人也抓住了,这不特地来跟你说这个好消息。”
高启盛点头,“确实算个好消息。”
黄瑶想起他说好戏还没上场,想不通以现在的情况,他要怎么把事情做了又不让人知道他做了。
正出神,手肘被轻轻碰了一下,高启盛关心道,“瑶瑶,刚到盛世很累吧?多吃点。”
黄瑶知道他故意的,她本来差点去了强盛,陈书婷一直想让她跟唐小虎学业务。
唐小虎正在盛汤,像没听到那句挑衅。
黄瑶觉得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心不在焉扒饭,莫名被呛到,咳嗽得面红耳赤。
高启盛给她轻轻拍背,亲昵的动作犹如搂抱。
唐小虎倒了杯水递来,“来,喝点水。”
黄瑶的脸更红了,在那件事开始之前,或是每次她嗓子叫哑了,他就会说这句话。
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玻璃杯,纯净的甘泉一次又一次滋润干涩的喉咙。
唐小虎直勾勾盯着她,又说了一遍,“喝点水。”
黄瑶继续咳嗽,掩饰脸上烫得烧起来的红晕。
陈书婷的电话及时救命,她要回家吃饭了。
高启盛冷脸,“在我这儿没吃饱吗?”
黄瑶也摆脸色,“吃饱了回去再吃一遍不行吗?”
高启盛反而笑了,她很少对他这样没大没小。
唐小虎平静地喝汤,默默看着高启盛送走黄瑶。
病房里只剩两个人男人,终于可以进入正题。
“阿盛,说说吧,保险柜里有什么?”
————
唐小虎离开医院时已经天黑,随手抽着烟,车库腾升小片云雾。
领带上血迹凝固,黏在手上发痒,无奈打的死结半天解不开,心情更加烦躁,他叼着烟往车边走,想用蛮力扯下领带
昏暗的角落,车边熟悉的背影正埋头看手机,屏幕的冷光幽幽发散。
拉扯一半的领带重新缠回去,夹着香烟的手拂开云雾,那道身影越发清晰,原来他们离得这么近。
这一刻,烦燥烟消云散。他原以为她已经离开,不在乎他手上染血的领带。
结果却是她在等他。
她又在等他。
车库不似病房阴冷,恰到好处的夏末清凉,心间吹过悸动的风,吹起不可抑制的冲动。
黄瑶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回高家,陈书婷在等她回去吃饭,就像爸爸曾经等她放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