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的宫女在一边站着,被下了命令不敢说话。
见到门开了,齐君赫抬起头,露出那一双水光粼粼的眼睛,哽咽道:“琬姐姐。”
苏琬琬心跳都停了一瞬,缓过来后不由暗道:等到他清醒了,可要如何面对这段时间的荒诞。
苏琬琬让他回去,齐君赫摇头不肯。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苏琬琬才心软后退一步,“进来吧。”
齐君赫抹了下眼睛,哭哭啼啼地走进去。
苏琬琬对着那守夜的宫女道:“回去睡吧,今夜雨大,别守了。”
她退回房间关上门,发现齐君赫已经把枕头放在她的床上,面朝床侧躺下了。
苏琬琬叹了口气,房内没有别的被子,深夜了也不好麻烦别人,只能走回床边,背对着齐君赫躺下。
没一会,齐君赫转过身,抱住苏琬琬,弓着腰将脑门搭在苏琬琬的脊背上,双腿扣住苏琬琬的腿,活像个树濑。
苏琬琬闭着眼睛,“你裤腿湿了,别抱着我。”
齐君赫带着哭腔,“那我把裤子脱了。”
“……”
苏琬琬:“不用了。”
困意袭来,苏琬琬快要就着这个艰难的姿势睡着时,齐君赫突然说话了,“琬姐姐,我难过。”
苏琬琬:“别叫我琬姐姐。”
“那叫什么?”身后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那叫琬琬好吗?”苏琬琬沉默一瞬,不知道该怎么选。
齐君赫等不到回应,耐不住性子又道:“我今天好难过。”
“……”
“琬琬,我说我好难过。”
苏琬琬的睡意成功被驱散不少,“你难过什么?”
“今日朝廷上的大臣,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我觉得很难受。”
苏琬琬睁开眼,看着因为闪电忽明忽暗的房间,试图去感受齐君赫的难受。
兴许是真的挺难受的。
苏琬琬温声道:“没事,都过去了。”
齐君赫点头,“好。”
房中安静了好一会,苏琬琬再次闭眼要睡时,身后又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还是难过。”
苏琬琬抿着唇没说话。
身后开始不断发出声音,“睡不着……”
“难过。”
“琬琬?”
“琬姐姐……”
苏琬琬倒吸一气,“那你要怎么样才不难过?”
齐君赫安静一瞬像是在沉思,然后他说:“你转过来好不好。”
苏琬琬困得不行,将身子调转过去。
齐君赫看着对面的苏琬琬,眼睛一眨不眨,“我还是难过。”
苏琬琬不耐烦,“那你要如何?”
齐君赫将人抱紧,吻住女子的唇,“这样……”
“这样就不难过了。”
他不得章法,只会轻轻的压着,舔着,却觉得隔靴挠痒,自己越来越难受。
苏琬琬去推他,他就呜呜地哭起来,将人抱得更紧。
“难受,还是难受。”
苏琬琬心中直叹气,齐君赫现在这个模样,亲吻都不带一丝情欲,他就是单纯地觉得喜欢,觉得舒服。
虽然痴了,但是力气仍在,抱得苏琬琬动弹不得,被迫承受。
齐君赫亲了好一会,虽然仍是浅尝即止,却也高兴得不行。
他从苏琬琬的唇上离开,却一点不肯松开,轻轻笑着:“不难受了。”
苏琬琬累得不行,缓缓睡去。
齐君赫尝到了甜头之后,每晚上都会抱着枕头站在苏琬琬的房前。
刚开始苏琬琬当然不会答应他进门,任凭他如何撒娇落泪,都直接将门关上。
直到后来一日午夜,门外再次刮风下雨,苏琬琬想着他冷了自然会回去,并没有管他。
哪想他真的在门口站了一夜。
第二日黄太医来给发热的齐君赫诊脉时,看着苏琬琬欲言又止,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了一句,“皇上如今心太小,生了病身子也弱,还得劳烦姑娘多担待些。”
乾清宫的太监宫女,也看着她,却不敢说些什么。
当夜,当发着烧的齐君赫再次站到苏琬琬的房门前时,苏琬琬无奈叹气,打开门,“你进来吧。”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间已经过了半月。
这段时间,常有太医来给苏琬琬和齐君赫诊脉。
给太后带回去的消息也基本相同:
苏姑娘的胎像平稳,皇上的痴傻之症尚未有好转的迹象。
太后自然十分安心。
还将苏琬琬召到慈宁宫,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话,大抵意思是,生下这个孩子,若是龙子,那以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