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到欣慰和庆幸。
然而没几天,班里几个女生凑到她跟前,问她怎么会和许宿玩儿,并和她说了些关于许宿身世的闲言碎语。
她起初震惊,后有些怜悯,但为了合群,只好装作和那些女生一样鄙夷又嫌弃的样子。
借着许宿的话题,她也慢慢融进了同班同学的圈子,开始装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靠着刻意迎合和她们打成一片。
不过她也没有疏远许宿,唯一一节重合的体育课,还是会和她说句话,休息日有空也还是会约她出门。
她是个机灵的人,对轻蔑不解的同学,用“可怜许宿”的理由来搪塞。
的确,她可怜许宿,毕竟她们都是受人排挤、孤孤单单、同命相连的人。
可后来,她发现实际情况和她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许宿和她不一样,比她幸运得多。
关系近,更容易得知细节,更容易心生羡慕,再然后,羡慕就演变成嫉妒……
那点嫉妒心,唆使她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需要永无止境地赎罪……
从回忆中抽出身,汤若棠触到许宿慌张无措的目光,恍似当年看到她额头流血时那般。
汤若棠眉心蹙起,低沉道:“是我太激动了。”
许宿澄澈的眸中泛着水光,声音因仓皇和悲伤变得更为弱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汤若棠不敢看她的眼睛,艰难地说:“不,你没有。”
而后不待许宿回应,夺门而出。
许宿在原地枯站良久,无魂无魄地回了房间。
满心的茫然与不安,使她脚步虚浮,如踏云端。
安静的房间里,拉链拉开声清晰有序。
白色的书包被打开,许宿从里面拿出一本书,翻开来,陆司望的速写静静躺在书页上。
她的动作极慢,有种难言的无助与执着。
许宿需要透明胶带和剪刀,奈何她平时生活太简单,用不上这些东西,即不清楚放在了哪里。
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了出来。
回到书桌前,她一条一条,完完整整地在速写上贴了胶带,就此将其“塑封”好。
因为那是铅笔画的,她怕不小心被什么蹭模糊了,又怕纸张会风化,会褶皱。
她舍不得多看那速写一眼,生怕萌生出一丝非分之想,规矩地把它夹在那向日葵封皮的笔记本里。
并记下一笔:“他不喜欢网吧,累了,不喜欢闹。”
她脑子是坏的,说不准哪天又失忆了,也不能忘掉他。
他已高三,分别在即,这个笔记本,是她能拥有的全部了。
不见天日是对,能永久封存就好。
即使她胆小怯懦,也无法逃离面对自己的感情。
她喜欢。
即便是错的,也喜欢。
她不自觉笑了。
他是她灰暗人生中唯一一份美好。
在一颗心被疾风骤雨袭击得支离破碎后,想到他,又重能拼回完整,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