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谢尔盖似乎也有点犹豫。
“我们还要继续吗?”列娜把谢尔盖拽到一边小声跟他商量。声音有点发颤。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的听觉可是很敏锐的。”
“雕鸮”狡黠一笑,故意大声说道。
列娜吓得不敢再说话,慌忙闭上嘴巴。谢尔盖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算了,”他低声说,“来都来了,我们跟他谈谈吧。”
他们回到“雕鸮”面前,告诉他美方正在策划一个行动,旨在摧毁俄罗斯境内某些关键的基础设施。如果不能及时阻止,那局时将有上万人受到伤害。
“可以再详细些吗?”
“他们的目标与天然气有关。”谢尔盖谨慎作答。
“很好,我懂了。”“雕鸮”点点头,“有证据吗?”
列娜和谢尔盖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他们不是没有搜查过露西的房间,但没有找到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表明此事。那些美国人找到列娜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眼下“雕鸮”还在静静地等他们开口。无奈之下,列娜只好硬着头皮地说:那些人会在行动前一天联系我告知我具体的行动内容。
“那就是暂时没有咯。”“雕鸮”耸耸肩,“也就是说,一切都只是你们的猜测?”
“是这样的。”列娜不情愿地承认道。
“条件。”“雕鸮”言简意赅。
“需要我为你们转达什么?”
“截停‘塔尔塔洛斯’号游轮,保证所有乘客的安全。然后我们会告诉你美方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谢尔盖说。
“雕鸮”摸了摸胡子。
“好吧,我试试看。”
他们约定明天晚上,还是同样的时间在这里见面。
送走了“雕鸮”,谢尔盖还要去送孩子们的照片。列娜便和他分开了。然而她并没有产生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是一种沉甸甸的惶恐之感坠在她的心头。为了避免胡思乱想,列娜决定着手绘制穿越机的图纸。否则从现在到明晚之前的那段时间怎么度过?
她在回酒店的路上买了绘图需要的工具,靠着咖啡画了一个通宵。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两个小时后她订的闹钟响起,列娜从睡梦中惊醒,又爬起来继续画画。
傍晚时分列娜赶到公寓时脸上掩饰不住的倦态把谢尔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
列娜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冥冥之中心底有个声音对她说:如果现在不尽快画出图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但她还是佯装轻松地告诉他,明天她就能绘制完穿越机最核心的部分了。
“别那么心急,”谢尔盖说,“我们还有时间。”
列娜给了他一个微笑,不置可否。不知怎么的,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八点一刻,他们在老地方见到了姗姗来迟的“雕鸮”。
他说自己约见了俄对外情报局官员和分析师们。有些人认为这是个圈套也可能是诱饵,故意散步不实信息向错误方向引导。当然,大部分人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
“可以截停游轮。但前提是需要和你们二位当面谈。”
“抱歉,我们做不到。再见。”谢尔盖说罢拉走了列娜。
“为什么?”列娜不解。
“你还不明白吗?这不过是托辞而已。没人想和我们谈。”
如今那些最英明的头脑停止了运转,沉湎于酒精、美人与权力。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就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里由他们决定。多么荒谬!
等待,等待,无休止的等待。所有人都在缄默。每个人都在等待指示,但自己什么都不做。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可当悲剧真正发生后,他们又会做什么呢?
西装革履出现在镜头前,鞠一把泪,毫无感情地念着千篇一律的报告。嘴上说着深表遗憾,但暗地里却庆幸自己坐稳了这个位置。
他们不在乎人民的生命,不在乎国家的未来。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权力和贪来的钱财。无论多大的灾难,只要不损害到他们的个人利益,这些事就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反倒可以借此机会狠狠捞上一笔。
“这就是我们俄罗斯的官员。”谢尔盖忿忿不平地说道。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谢尔盖和列娜回到公寓。他们绝望而哀愁地并坐在沙发上,像海难过后流落到孤岛上的唯二的幸存者。
列娜把头埋进手臂,身体微微抖动。谢尔盖知道她在哭。他定定地看着她,心情沉重。他是多么希望他能分担她的一点痛苦呀,可是劝慰的话已经说尽了。
“我们还有几天时间?”
谢尔盖低声问。
“两天,”列娜啜泣着回答,“周六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谢尔盖沉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