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东西肯定是要还的。
尤其是孙氏的一张嘴,背地里还不知会如何谩骂诅咒捡到珠子的人。
梁巧巧收好自己的玉坠子,带着玉珠和东蛤出了府。
在还回去之前,她满园被毁的花草,孙氏总要付出点代价。
“东蛤,去前面的当铺帮我当个东西。”梁巧巧依靠在巷口墙棱上,指着斜前方的当铺吩咐东蛤。
东蛤肿了半张脸,冰敷后效果不显,亲娘都认不出来,梁巧巧也不怕日后被孙氏寻麻烦。
未等多久,东蛤躬着身出了当铺门,神色颇为紧张,护紧怀中的碎花包袱,左顾右盼下越过梁巧巧所在的巷口,径直向远处跑去。
梁巧巧见人无视她一溜烟地跑远,神色未变,没有丝毫着急恼怒,转身沿着巷子跳着离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目的地。
东蛤已然先一步到此等候。
他蜷着身子蹲在地上,听到动静慌乱抬头,见来人是梁巧巧,才长松口气。
“姑娘,好多银子!一分不少,都在这呢!”
东蛤想站起身把怀中的碎花包袱交给梁巧巧。不知怎的,整个身体突然痉挛动弹不得。
他硬把包袱从怀中抽了出来递给梁巧巧,然后才捂着肚子“噢噢”痛叫起来。
梁巧巧接过包袱未急着打开查验,伸手拍打在东蛤身上的几道大穴上。
“你这是紧张过度导致的痉挛,先放松一会儿就没事了。”梁巧巧解释道。
东蛤刚才痛得好像要见他亲爹去了,缓过来以后,深怕梁巧巧不再重用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替自己找补,“我才没紧张呢!”
梁巧巧见人没事了,打开碎花包袱,查看那颗珠子究竟当了多少银子。
“嗬!”
看清当票上的银数,梁巧巧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东蛤会紧张,这么一大笔银子,换她抱在怀里,也不敢大声喘气。
不起眼的珠子居然这么之前,放眼整个都城,也只有天壹当铺有“不问来路,你敢当,我就敢收”的魄力。
这也是梁巧巧选它的原因。
碎花包袱中有一百两碎银,其余一千三百两全是银票。
想到方伯家的病患,梁巧巧留下碎银子应急,其余银票全押在黄天和的球队。
东蛤看得心热,也偷摸地押了十个铜板。
管事皱着眉瞥了他一眼,颇为嫌弃他浪费自己的笔墨。
梁巧巧偷瞄了眼赔率,没有想象中的高,似乎还有另外几方势力,大手笔押注天地无极队。
俗话说得好,蚊子再小也是块肉。
梁巧巧未再深究,事情办妥后,拐道打算去方伯家看看自己救下的人。
好巧不巧,半路上却遇到出来买药的方伯。
方伯见梁巧巧伤了腿却不好好养伤,当即把东蛤训了一通,让他赶紧把人安全送回去。
至于偏房的病患,方伯让梁巧巧不用操心,他们一家老小会照顾好他的。
梁巧巧自知说不过方伯,又怕方伯直接向兰姨娘告状,便老老实实打道回府。
刚进院子,梁巧巧便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太安静了。
纳闷之际,一转弯,入眼是坐在八仙椅上拿着鸡毛掸子的兰姨娘。
回到自己的地盘,梁巧巧紧绷的心神放松下来,没成想,家中也有危险。
见兰姨娘不掩怒容,东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是我的错,是我带姑娘出府的,姨娘要罚就罚我吧。”脸还未消肿,人勉强能把话说清楚。
兰姨娘见他那惨样,又气急又心疼,让身边的嬷嬷带下去,给他寻点药膏抹上。
梁巧巧垂着头,单脚直立,功夫未修行到家,下盘不稳有些摇摇晃晃,“娘亲……”
“我不是你娘亲,你是我祖宗!”兰姨娘手中的鸡毛掸子破空抽了下来,“唰”的一声十分骇人。
还好没抽在人身上。
“娘亲,你不要打大姐姐啊,大姐姐还受着伤呢!”陈赢脸上带着泪痕,显然哭过一回了,小跑过来挡在梁巧巧身前。
“受伤以后,出府的次数比以前更多了,她那是受伤吗!”
兰姨娘泣不成声,怒不可遏,猛然又拧上陈赢的耳朵,“巧巧是你二姐姐!你乱改自己的名字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改姊妹排名?”
“呜啊——”
陈赢的哭声犹如魔音穿脑,兰姨娘立即松了手,几人捂着耳朵,以免被他残害。
院中的动静惊动了从墙院外路过的一行人,陈母带着圆安可爱走了过来。
陈母对花草尤为敏锐,见园中花草被人糟-蹋的惨样,“这是怎么了?”
兰姨娘不想陈母为难,只道被陈赢瞎胡闹不小心毁了。
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