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更惨烈了。
圆安松开陈母的手,动身来到陈赢身前默默哄着他。
陈赢眯着眼看清圆安的那一刻,立刻收了眼泪,“圆圆,你终于来找我了,大黄好想你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念圆安的“狗东西”,应该是陈赢自己吧。
陈赢身上沾着大黄的毛发,陈母并未靠近。
兰姨娘暂时放过梁巧巧,整了整仪容,和陈母去了外院。
“让夫人看笑话了。”兰姨娘讪讪笑道,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陈母感同身受宽慰道:“孩子大了,不能再一眼不错地盯着她们了。”
兰姨娘低头苦笑,“理是这个理,可巧巧那孩子放出去就惹事,妾身不想给夫人老爷添麻烦。”
说话间,心中积压的郁闷借着眼泪倾泻而出。
陈母抬手覆在兰姨娘的手背上,微微握紧,“这么多年,我们早是一家人了,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有了陈母的话,兰姨娘心里好受许多。她擦了擦眼泪,向一旁的可爱大师傅致歉。
“阿弥陀佛。”可爱双手合十,一脸平静之色,端是佛祖的普度众生之相。
兰姨娘这才注意到可爱的一身打扮。
他带上了假发套,身上是府中下人的衣着打扮。
“可爱大师傅要留在陈家吗?”
陈母抬眸看了眼可爱,可爱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陈母无奈叹了口气,十分纠结地对兰姨娘解释道:“可爱师傅有正事要办,可惜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所以,眼下,可爱最新的身份是圆安的护卫。
陈母信任兰姨娘,又得到可爱的肯许,便把暗中寻人的事情告诉了兰姨娘,免得日后可爱行事出格,再闹出误会。
寻人?
顷刻间,兰姨娘想到梁巧巧遇到的那两人。
她向方伯打听过,毁容昏迷的人还未苏醒;另一个已经被挫骨扬灰,连个渣渣都找不到了。
如果可爱寻的人是前者,人还活着喘气,皆大欢喜;若是后者,怕又要找梁巧巧的麻烦。
还好方伯对外人解释过家中毁容昏迷男子的来历。
他在巷子里捡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家里再穷,方伯也把人背了回来。
“大师傅是在找什么人?”兰姨娘斟酌用词,免得自己露出端疑,“不知妾身能否帮得上忙?”
可爱婉拒道:“多谢施主的好意,贫僧一人足以。”
他未向任何人透露过那人的真实身份。
可爱赌不起。
陈母一旁也附和,“我们在府中给他行个便利就可。”
兰姨娘点头应下。
陈母原本也是听着院里陈赢的哭闹,才进来坐一坐,如今事了,也该离开了。
圆安和陈赢玩得正在兴头上,陈母不忍心打扰,只让圆安记得回来陪她用晚膳。
陈母身边的嬷嬷临走前特意拜托兰姨娘,亲眼看着圆安沐浴,从头到脚的衣物鞋子全都换一遍,再把人送回来。
送走陈母,兰姨娘看着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也歇了惩治陈赢的心思。
在朋友面前,总要给他留点脸面。
兰姨娘转身去找了梁巧巧。
那日托陈岁询问梁巧巧遭遇了什么事,陈岁回她梁巧巧第一次在外惩强扶弱,因为那人伤得厉害毁了容,梁巧巧受到惊吓才会梦魇。
看陈母与可爱的反应,陈岁应该没有告诉她实话。
或许,梁巧巧未告诉陈岁实话。
兰姨娘心中已有了决断,哪怕出卖了陈岁,她也要弄清自己闺女到底救了什么人。
在去寻梁巧巧的路上,兰姨娘在心中又把早死的亡夫拎出来骂了一顿。
姑娘家家的,教她什么武艺。
与此同时,天壹当铺的柜台小二端着托盘,向掌柜请功。
“掌柜的,您看这珠子。”
柜小二拿走遮盖的红布,宝珠被他细心擦拭过,如今更是透发着莹莹珠光。
“嚯,好东西!”掌柜拿出帕子举起宝珠仔细端详,“多少银子?”
“一千四百两。”
掌柜小心翼翼放下珠子,冷哼一声,“你倒是舍得给。”
语气不善,但没有真生气。
哪怕只有零散的一颗,也远远超出柜小二给出的价钱。
说到底,他们哪会做赔钱的买卖。
“来的是什么人?”掌柜喝了口茶,随口问道。
虽然天壹当铺不问来路,但,对于来典卖的人,无论是当铺中端茶倒水的下人,还是柜台后的小二管事,他们一眼便能分辨出对方大致是怎么得到典卖之物的。
柜小二回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