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集团微信小群很快爆炸。
【董办李倩：新来的美女很可能是于特助的那个，大家客气点。
【吃瓜群众1：真的？于特助看起来不像喜欢这种冷艳类型的啊。】
【吃瓜群众2：这就是近水楼台，事业爱情两手抓。】
【吃瓜群众3：已广而告之，请叫我雷锋。】
……
有些群你永远进不去。
有些人你永远见不到。
入职三天，楚瑶熟悉了泡手磨咖啡、OA使用、订票订酒店……依然没有看到闻时晏。
但是，她拿到了他办公室的钥匙。
老板不在摸鱼比赛，快活不知时日过，该下班了。
那两个高级秘书早就不见人影，于绍良更是神出鬼没，整个59楼只有楚瑶和李倩。
“楚瑶，下班了，你不走吗？”
“李姐，你先走吧，我还想熟悉一下近年来的文件和业务，虽然我是秘书，但是对公司业务多了解一点总没坏处。”
楚瑶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一本正经。
李倩不置可否，挥挥手先走了。
59楼彻底陷入了宁静。
楚瑶一个人坐在工位上，看着外面的天幕逐渐湛蓝黝黑，夜色逐渐璀璨耀眼。她借口加班推掉了闻祈安的约会，静静等待着夜色最浓。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咔嚓”，锁孔转动，门开了。
董事长办公室很宽敞，两面落地玻璃墙映出她窈窕的身影。这是她第二次进闻时晏的办公室。
上次匆匆一瞥，这次她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楚瑶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闻时晏的办公桌前。
桌面上很整洁，没有任何杂物，只有一个相框带着私人色彩。
楚瑶拿起来借着窗外流光分辨，照片上有闻时晏和闻祈安，另一个坐在轮椅上头发稀疏的人应该是闻祈安的父亲闻时蔚。
楚瑶很意外。
她以为闻时晏日日对着的会是他前妻的倩影，这里应该放的是他和前妻的甜蜜合影才对。
抽屉都上了锁，电脑也加了密。楚瑶放下相框，往里间走去。
董事长办公室配有洗手间和休息室，里面衣柜、床、浴缸，各色齐全。
楚瑶打开衣柜，里面整齐挂满衬衫、领带和西装，似乎都是新的，全是黑白灰，没有别的色调，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床上灰色四件套整整齐齐，连一丝褶子都没有。
这一切让楚瑶想起了寺庙里的和尚。
刻板、单调、禁欲。
如果她是他，会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呢？
楚瑶大脑陷入了高速运转。
办公室？不太安全，但是她目前唯一可以接触到的地方。
家里？有钱人房子太多，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少个家，哪天住哪个家。
极致的专注，极致的安静，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加倍放大。
外面电梯“叮”的声音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黑手，突然捏紧了楚瑶的心脏。
她呼吸急促，手脚发僵。
出去，撞个正着。不管是谁，她都难以解释为什么这么晚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
进不得，只能退。
她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收拢，蹑手蹑脚钻了进去。
“咔嚓”，办公室门开了。
沉稳的脚步有韵律地踩在地板上，就像锤子一下下捶着楚瑶的心脏。
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瑶屏住了呼吸。
能上59楼的只有这么几个人。不会是那两个高级秘书，加班不让老板看见等于无效加班。
是于绍良还是闻时晏？
脚步声在里间门前停住了。
楚瑶手心都是冷汗，她不得不拉住衣柜里垂下来的衬衫衣角才保持住身体平稳。
门开了。
楚瑶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是闻时晏。
他不是休假了吗？怎么跑到办公室来？
楚瑶没精力去想为什么，用手捂住口鼻，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微不可闻。
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拖鞋在地上轻柔的响动，有别于皮鞋的“吧嗒”声，然后“哐当”一声，楚瑶听到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水流声传来。
尽管是二十四小时中央空调，但是大夏天躲在衣柜里也不好受。
紧张、闷热、呼吸困难。
手里的衬衫都变形了。
水流声终于停止了。
一阵沐浴后的清香四散在房间里。
清新的木质香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