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谢凌川将玉盏口中的发簪样式画了出来。
“对,就长这样,谢捕头你可真厉害!”
这画跟玉盏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
夸赞的话让谢凌川很受用,得意的把画折好揣进怀里:“雕虫小技罢了,改明儿我给玉盏姑娘画上一幅,那才能称上一个绝字。”
玉盏打了个寒颤:“多谢..谢捕头好意..”
想到谢凌川的身份,玉盏一点不希望出现在画上。
谢凌川发觉失言,好在有周怀青解围:“行了小谢,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要回衙里,就先告辞了。”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监察司巡使一般不对外公布身份,所以和周怀青出府办案,谢凌川的身份是洛河县捕快,低周怀青一头。
回到洛河县,马车停在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小屋子,四周树林环绕,这要让周怀青一个人住都有点渗人。
“你就住这儿?”
“嗯。”
当年父亲被诬陷贪污,他们用命为谢凌川开辟一道生路,为躲避刺杀,在父亲旧友的安排下以当年秦员外的远房外甥的名头留在了洛河县。
担心连累秦员外一家,谢凌川就自请外住。
一个小院,柴房,灶屋,起居房各一。
谢凌川跃下马车,推开小院的门:“周兄,进来坐坐?”
夜色如墨,害怕妻子担心,周怀青并不打算久留:“不了,明日见。”
临走时有对谢凌川道:“这处还是太荒凉了,不如明日我在县里给你找一个好住处?”
谢凌川笑着婉拒。
待到周怀青走远后,谢凌川敛起笑意,回屋点燃烛火。
桌上放着死者关瑶的画像,他将怀里的发簪图也铺在桌上。
而在摇曳的烛火摆动间,谢凌川的目光看向自己墙上的那幅画,那是他当年所画。
而这关瑶的相貌,竟与画中美人有七八分相似。
簪子上的花样,他也曾亲手为他人所雕刻。
他绝不会认错,那是栀子花。
他的思绪又回到当年,陡然升起的怒火让他取下墙上的画,胡乱卷起塞进柜子里。
“巧合吧。”
烛火熄灭,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谢凌川和衣而眠,睡梦中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梦魇之中。
玉嫣然好歹是个女子,周怀青就让谢凌川把昨天画下来的簪图拿给玉嫣然看看。
只一眼,玉嫣然就认出:“栀子花。”
“栀子花?”
“对,做成簪子确实是少见,但这样式错不了。”
玉嫣然也有一支栀子花做成的木簪,所以能一眼就看出来。
周怀青半信半疑,看向谢凌川:“你觉得呢?”
谢凌川佯装思考,半晌后:“玉姑娘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栀子花,我对花又没多大了解。”
玉嫣然轻呵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气氛尴尬,一直持续到众人来到发现残肢的云香坊门口,刚一到就听坊主叫来几个小厮在说些什么。
“赶紧把这东西移走,本来就够晦气了,还给我种个白色花,要被我知道是谁搞的鬼,我非扒他一层皮!”
云香坊坊主名叫琴娘,年轻时被负心人骗光财物,所以对男人都不带好眼色。
于是周怀青推了玉嫣然一把:“交给你了。”
玉嫣然白了周怀青一眼,径直朝琴娘走去。
琴娘见来人是她,立刻带着笑脸:“嫣然,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我都想死你了。”
“最近衙门里有点忙,今天趁着有闲暇就来了,你这是?”
玉嫣然打着叙旧的幌子,询问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嗐!”
说到这个琴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本来前段时间就在我这儿门口找到了那个,谁知道今早我一来就看到,这同样的位置竟然被栽了一株白色的花。”
这味道,可不就是栀子花吗。
玉嫣然与谢凌川和周怀青视线交汇。
周怀青会意,用手肘杵了谢凌川一下:“走,该我们上场了。”
“琴老板,这种小事你就让我们来啊!”
琴娘一看见是周怀青,管他官不官的,一样没给好脸:“周捕头说笑了,这点小事哪能劳烦您几位呢。”
周怀青的笑容尬在脸上。
专业的事自然还得让专业的人去办。
谢凌川礼貌地抱拳:“您就是这云香坊的主人琴娘吧,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他们所说貌若天仙,在下真是有幸。”
琴娘只淡淡瞥了一眼:“你这一套不用对我使,骗骗其他小姑娘还差不多。”
“啊?听您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