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施的放话表明她只是想出去在附近转一转,并没有逃跑或者离开的意思。
那侍卫头头就一个死脑筋:陛下交代过小姐哪里都不能去。
洛颜暴怒:那你让他过来跟我说!
故剑:已经回禀陛下,请小姐莫要让做下人的为难。
洛颜看看身后两个快要哭出来的伺候她的婢女,怒气冲冲甩袖离开,转达她警告:姑奶奶的耐心是有限的,皇帝要是再不来的话,以后就别再来了。还有,不许再派人跟着我了!
(晚上再度悄悄出没的皇帝难过:她睡了,还不安稳,一直都在皱着眉头。她的心中全是那个人!她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也梦到那个人?)
第六日,洛颜呆呆地坐在院子中的秋千架上。
身边虽然没有人寸步不离的监视着,但是远处总有人尾随。
失去自由被困住的日子她实在不喜,只能看着头顶的一方天空。
这样一来,这间院落跟之前的囚笼又有什么区别?
终为他人所控。
她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即便是幻境中也不行!
洛颜发狠,重重地荡起秋千。
秋千在半空中的高度简直要与地面平行,吓得故剑都快要跪下来求她不要再玩。
洛颜不理会,恨不得将秋千甩入云霄。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才算带走她几分的抑郁。
秋千的速度越来越快,上边的人身影大幅度上上下下。
惊得故剑摸着快要跳出腔子的一颗心,大声疾呼。
洛颜理都不理,依然故我,发泄心中的郁磊。
直到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人都朝她跪下,洛颜才停下秋千,一脸没精打采回去休息。
洛颜不相信朝堂政务能忙的连抽出来的时间都木有,青雀这家伙绝对是为逃避眼前直面的问题,对她避而不见。
那也不能关着她限制她的自由,再这样她保不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创翻所有人。
行叭,你小子有本事就别出现在姐姐面前。
否则再来的时候必然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等着你!
***
当夜洛颜气鼓鼓地上床睡觉时,心中还在想:皇帝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才出现?
她怀揣着这个惦念沉沉睡去。
结果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头脑昏沉沉十分不清醒,像是一直泡在一方浅潭中。
潭水寒冷刺骨,冻的她全身战栗,上下牙关咯咯作响。
她想离开,可她无法离开。
每当她尝试着想要起身的时候,脖颈以下没有被寒潭水浸泡的地方,难受的简直想要寸寸炸裂。
全身上下都在痛。
痛楚和寒气深入骨髓,让人根本无法忍受。
虽然她早已经习惯承受痛楚,但没有哪次像今天这般难忍。
像是身躯内寄居了无数有自己思想的活物,在她的体内四处冲撞。
它们疯狂的想钻出她的皮肤逃逸,但在面对寒潭的镇压时只能不安分的被困在她的身体内。
为了活命,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的待着。
可是内心有一个言语不停地重复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待着,她心中有牵挂,必须要离开。
那不断回响的话语让她始终难以安心疗伤。
“让我离开,让我离开……”
“他在等我,等我……”
脑海中隐隐似乎记得他就在她附近。
不发一语,安静地躺着,等待她的到来。
眼睛无法睁开,她的手指颤抖着不停在周围摸索。
他呢?
不是就在她身边吗?
为何独独不见了他?
她要他,只要他能陪着她!!
心急如焚,为了寻人,她恨不得站起身离开。
就在即将起身的瞬间,她听到有人声在耳边说:“不行,你的伤势还没好,必须要到时辰才能出来。”
“不,不,泉、泉……”她喃喃自语,痛苦地摇头:“他在等我救他,我必须要离开……”
她心中唯有这一个念头:“我要救他,必须要去救他……”
剧烈的挣扎,不顾一切要出去。
头顶上传来轻轻叹息,那人的声音听起来犹如万年雪原上的寒风刮过孤寂的回响,冷凌凌的带给她几分清醒。
她感觉有人强硬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你不能……”她摇着头,死命挣扎。
却一如蚍蜉撼树。
她不死心,费劲全身力气也要出去。
一声长叹。
一双手臂将她抱了起来。
熟悉的雪松冷香将她包围。
不知何处来的一股热气为她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