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纪妍停下正在修图的手,抬眼道:“我导?”
“对啊,王仁军吗不是。”
“他怎么了?”
王菖誉稍微压低了些声音:“就前几年,他把一个女学生肚子搞大了,他老婆到咱们学校来大闹了一场,让学校开除他和那个女学生,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好像上面有人,硬是被保下来了,离了婚,学校把他送到国外做访问学者避风头,几年后又回来了。”
“咱们学校也太恶心了吧,这种人也保。”曾书皱眉道。
王菖誉撇撇嘴,道:“学校才不管那些,能给学校创造价值就成,毕竟他学术能力摆在那儿。”
她又转头,嘱咐连纪妍道:“妍妍,你可得小心点啊。”
连纪妍喝了一口清酒,点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吃完饭,四人一起乘地铁回学校。
走到学校门口,又停下各自买了咖啡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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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从当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晚上,除了回家睡了一觉,阮戈在办公室的工位里基本就没挪过窝,午饭晚饭直接用面包解决了。
周一晚上9点,她按下了这一天最后一个command+S。
打开对话框,点击发送。
她一天半怒写几千字。
是突然灵感大爆发吗?
不,是DDL到了。
事实证明,出来混,迟早还是要还。
阮戈关了电脑,喝了口水。
阮戈用工位的电脑跑模型,用自己的电脑写论文。而她的电脑键盘上,磨损最严重的,就是command和S。
尽管有自动保存功能,她依然有几近病态的肌肉记忆,每半分钟就要手动保存一次,还会往本地和云端疯狂进行备份。
别问,问就是血的教训。
她有不少焦虑导致的习惯,最近已经好多了,而“频繁保存备份”和“喝浓度极高极苦的黑咖啡”这两个习惯,她始终保留着。
办公室里还有很多人。
阮戈坐在椅子里,又黑又大的瞳仁毫无波动地盯着空气。
她每次进行长时间用脑后就会陷入一段久久的放空,类似于贤者时间。
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斜对面的某一处,一个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她。
过了许久,她回过神来。
起身,拎起包,回家了。
10点。
碰巧今天晚上薄皙案和阮戈都没有事情需要处理,二人便一起选了一部电影看。
在看电影之前,阮戈去零食柜里选零食,说是选,实则是闭眼乱摸,她最终摸到了一包地瓜干。
薄皙案当时也在身边,他本来是没有看电影吃东西的习惯的。
但是他今天碰巧,就看到了角落里那包鱿鱼丝。
薄皙案本来对鱿鱼丝也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但是阮戈非常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海鲜以及其衍生制品,他看阮戈每次都是小嘴全程不停,于是便也莫名有了些好奇。
他于是伸出手指,指指那包鱿鱼丝,轻轻问阮戈:“我可以吃它吗?”
阮戈抱着自己摸中的地瓜干,顺着薄皙案的手指看了过去。
她原本是很慷慨的。
而且家里的零食一般都是她一个人吃,她对零食们也是一视同仁的,一个一个临幸过去,大家都有机会。
但是,当有一天,来了个人要和她分一杯羹。
她突然就开始觉得,自己手里的地瓜干,好像不是那么香了——
至少没有鱿鱼丝香。
尤其,那是家里的最后一包鱿鱼丝。
但是阮戈这个人,对温柔又有礼貌的人是没有半点抵抗力的。
薄皙案那样子轻声问她,他可以吃吗。
可、以、吃、吗、
她完全没办法拒绝。
于是点点头。然后眼巴巴看着薄皙案白皙修长的手拿走了那包鱿鱼丝。
两人拿着各自的零食,坐到了沙发上。
电影大概2个小时。
你要是问阮戈电影内容具体讲了什么,她大概会说,讲了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相遇了,然后在一起了,最终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好吧,阮戈承认,她确实是没怎么看进去。
她的心思全被那包鱿鱼丝勾走了。
两人虽然中途会偶尔互相交换零食,但她已经觉得自己手里的地瓜干堪称毫无滋味了。
阮戈想吃,但她不说,因为当时地瓜干的决定是自己做的,哪能随随便便更改的。
再说,人家薄皙案又是第一次主动要吃什么零食。
哪能去抢……强人所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