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远离惜花楼的客栈,上官夭和丁去疾住了进去。
“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嘱咐了一声,丁去疾就将房门关闭。
上官夭看着自己一身的污渍,向店小二要了一桶热水,又要了一身干净衣服,舒舒服服地泡起个澡。
“哎呀,还是有钱好,有钱……”
坐在浴桶里玩着水正得意地上官夭,猛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包袱连同萝卜都被遗落在桂花巷里,而现在除了结魂珠,身无分文的她,惊声尖叫起来。
“啊!”
“怎么了?”
听到上官夭屋里动静的丁去疾一脚将门踹开,闪身进来。
刚站定就看到,身无寸缕泡在浴桶里的上官夭。
四目相对,啊声一片。
“啊!!!!!!!流氓,败类,你不要脸!”
“啊!你你你你……”
自诩修行者中第一风流的丁去疾,难得地结巴了起来,连忙背过身用袖子捂住眼睛,夺命一般地逃回了隔壁。
留下又羞又气的上官夭,拼命用毛巾抽打着水花。
一整夜,两人都在各自的屋内,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默契地在心里冲天呐喊道:
“我一世的英名啊!”
在房间里躲了整整一天,顶着眼下硕大无比黑眼圈的上官夭打开了房门,想偷溜出去管店小二要份吃食,就看见丁去疾正在自己的房门口来回踱步。
听到门响,丁去疾像僵化了一样,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尴尬的气氛,再一次裹挟着二人。
“……早啊,上官姑娘。”
丁去疾扯着嘴角,硬挤出一个微笑地对上官夭道。
看了看走廊窗户外漆黑一片的天空,丁去疾挂在脸上的假笑变得更加僵硬。
“你……会不会清除人的记忆啊,要不……把昨晚的记忆都删了吧……”
上官夭支支吾吾地说着。
“……很抱歉,我不会。”
又是一阵沉默。
正思忖着如何开口,为昨晚自己冒失行为道歉的丁去疾突然凝眉,将呆立在门口的上官夭护在身后。
拿出符咒快速结印后,对着上官夭房内冷声呵斥道:
“何方神圣,速速现身。”
嘭的一声,符咒随着丁去疾的指令,在上官夭房内炸了开来,烟雾散去后,显出一个人影。
“唐智渊!”
在丁去疾身后的上官夭,悄悄探出头,想要一探究竟,却一眼认出了烟雾中显出的人影,就是她那日在河边梦见的唐智渊。
唐智渊抱拳拱手,向丁去疾和唐智渊行了个礼。
四下望了望,待看清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这儿的动静,上官夭赶忙拉起丁去疾回了房。
“丁去疾,这就是昨天我和你说过的,我梦里见过的那个年轻公子,唐智渊。”
“唐公子,这是……我的同伴,是个术师。刚才多有误会,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哈。”
简单介绍了一下二人,上官夭率先坐在了椅子上。
丁去疾见状,收起了手上的符咒,也落了座。
唐智渊看着丁去疾,并不太敢靠近桌前,只远远立在屏风处。
“说吧,你来找我是要我做什么?”
上官夭无视了唐智渊的小动作,发问道。
“在下前来,是想请姑娘帮我,救出月娘!”
唐智渊说着,撩衣下拜,冲着上官夭就要磕头。
“别别别,怎么你们都喜欢给人磕头啊!”
上官夭嗔道。
“你说让我救出月娘,月娘怎么了吗?”
“昨日,我受强光感召,遇到了落水的你,用残余的肉身将你送至岸边后,我又回到了惜花楼附近,却听得那老鸨正和手下商量要将月娘送给孙员外做妾!”
“那孙员外就是一个惯爱折磨人取乐的恶霸,据我所知,惜花楼里死在他手中的姑娘就有不下十余人,月娘要是到他手里,肯定也逃不掉香消玉殒的。”
“是以,在下无礼,于夜色中擅闯了姑娘闺房。”
“不妨事不妨事,我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不算无礼……”
说罢,丁去疾猛然咳嗽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上官夭只得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
“可可可……可是,月娘不是惜花楼的花魁吗?按理说是那老鸨子的摇钱树,心尖尖,当年要不是因为舍不得放过她,那老鸨也不会对你……是吧,怎么如今又舍得将她送去给那孙员外了?”
上官夭怕戳痛唐智渊的心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姑娘不知,这惜花楼能在余州横行霸道,全靠孙员外的侄子——余州知府,孙继彬。是以她并不敢得罪孙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