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遥远的地方,听闻还有凶兽镇守,容时现在还身负魔气,这路途遥远,要是压不住这魔气出了什么事他怕不是要提头面见天君。
容时眉眼也没抬一下,虚空得望着前方,“有区别吗?”
“……”
“瀛洲遥远,且不说这个传闻的真假,瀛洲可是有凶兽九婴镇守,你现在还没办法很好地控制体内的魔气,你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不过一死。”容时冷静地道出,席玉一下子噎住。
“……”
天帝派席玉照顾容时,容时要是出什么差错,他也小命难保,急得席玉来回踱步,不停地顺气。
“你们两个殉情为什么要拉上我?”他估计是这三界最倒霉的神仙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容时定睛望着席玉。
“我不答应帮你,你会不去吗?”
“不会。”
“……”
“你放心,我自有掂量,不会让你担罪,你无须担心。”
大哥,谢谢你还想着我,但你这样子就让人不放心,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席玉内心咆哮。
两人沉默了一会,席玉看容时一副忘忽生死的淡然模样,妥协了。
“那你答应我,这次你要镇住你的魔气,别到时候真的殉情去了,我就帮你。”席玉已经不想同疯子纠缠。
“好。”
不日,月圆之夜到了,容时体内的魔气愈发猖狂,容时把其他人驱除到殿外,殿内只留席玉和重明。
容时盘坐于床,运行自身的神力压制浓郁的魔气,席玉和重明站在一旁,二人在一旁观望,随时准备出手助力容时。表面上容时看着像是睡着了并无二异,但他们知道此时容时的体内必定是煎熬的。
良久,容时睁开狭长的眼睛,眼角赤红,眼里布满血丝,充满戾气,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席玉和重明吓得上前,“主人,你没事吧?”
容时闭上眼,再次睁开眼里和眉间的戾气逐渐散去,“无碍。”
席玉算是明白了,拦住容时不让他去瀛洲和要他命没有什么区别,即使希望渺茫。
自那天起,容时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前三天要到药王殿,假借席玉为自己药浴疗伤的名头偷偷前往瀛洲,重明则留在扶苏殿,留心仙界的事宜。
当初容时初次前往瀛洲,回来之时,添了一身新伤,看起来很可怖,但难掩眉间的喜悦,席玉一时有些语塞。
容时每月要前往瀛洲,用自己的心头血做引,引回君璃的三魂七魄,这样已经持续三百年,次次前往,从开始的期许到最后每次无功而返的黯然神伤。
席玉知道,他不会放弃,这个法子行不通,他会再找其他方法,他也知道,他拦不住容时。
月圆之夜是容时体内魔气最盛的时候,还要剜心头血,那恐怕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容时会提前三天准备好心头血。
“随我去药池吧。”
席玉假模假样地领着容时前往一处药池,确定无人之后,催促道,“快走吧。”
容时随即消失在席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