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冽决绝,不防又是一阵气愤,只得哼哼了两声。
“驰云啊,”令啸风顿了一阵,往他兄弟身边又坐近一些,和缓道,“人若是为欲望驱使,一旦受到了更严重的威胁,会立时溃退的。而你所说的,已经有一位故交因回护他而丧命,而他还是要向你这个朋友强夺,不惜与你反目,甚至被你反复逼问、极招相向之后,也只有更加决绝,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令驰云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回头看了他大哥一眼,便将脑袋窝在臂弯里,并不搭话。
“这说明,他一定要插手此事,多半是因为——责任。”令啸风正色道。
“我……哎?”令驰云一阵懵懂,自己当时情急,根本不容想至此处,却又突然觉得奇怪,“大哥,你怎么回事?之前让我小心提防、留心他底细的不也是你吗?怎么这会儿倒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你这会儿倒想起来了?”被一反诘,令啸风反倒笑了,一个爆栗敲在令驰云脑门上,“我当时倒是说了,你肯听了吗?一门心思想着完成六王爷托付,既然不依不饶邀了人家同去,最后了才要算总账,赖也不是这么赖的。”
“不过你再怎么有理,事情也已经办了。如今说这些,又不能指望着我去认错吧?那以后谁还敢托咱们家镖局办事。”令驰云耸耸肩膀道。
“所以爹才会下了那么一道令。”令啸风接过酒壶,仰头一灌,重又塞上,“一来释出诚意,寻到机会将彼此的消息交换一番,以图下一步动作;二来也是警示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一方镖局和青衫一叶,不但没有决裂,还有可能站在一条战线上。”
这下令驰云没话可说了,看向他大哥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敬仰。
“当局者迷。”令啸风弯了弯嘴角,用酒壶敲了令驰云胳膊一下,站起身来,“虽然我也不敢保证叶云瀚要担负的责任能与我们同道,可见他寥寥几面,也能看出此人傲骨。沈姑娘一心倾慕,只求他平安,未必能想到此节。但如果真如爹对此局的判断,那我们令家,不但不能在此事上将他隔绝在外,还应该成为他抗衡设局之人的助力——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大哥……”令驰云深吸一口气,看他大哥的眼神都变了,“连冷脸门神也能如此热心肠,人说咱们家一门重情重义,果不虚言——连我都深为触动了!”
“别说嘴了。”令啸风一指头戳在令驰云额角处,“不过,既然说起来了,我心里倒有个疑影,沉薇她……”
“嫂子怎么了?”令驰云眨眨眼,狡黠一笑,“哎,你这趟上门,还没提亲呐!”
“讨打。”令啸风立时白了一眼令驰云,那两分窘迫直看得令驰云“咯咯”笑个不停。
“鎏金绣球已归朝廷所有?嗯……令家现在就要下注,早了点吧。”
“不过也可足见,红袖阁这一局,他根本没有帮咱们的心思。由此联系到更早的紫玉麒麟……这个首鼠两端、坐等渔利的家伙,真是让人恼怒!”
“坐等渔利?嗬,他如愿了吗?想跟我耍花招啊,永远只能落得个鸡飞蛋打。”
“还是主上心思缜密,知道此人不可相与。不过这煽动叛乱的事,恐怕也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成行的吧?只是此人毕竟……甚为棘手,不知他还有什么底牌……”
“你说他的武功啊,是啊,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刚愎自用的蠢货,还不是一样要走到我为他铺就的路上来?嗬,这个——是他释出的诚意。”
“这是……”
“看在你此次出力、又担了些损失的份儿上,这个,就赏给你好了。”
“啊?这……多谢主上厚赐!”
“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一切都听我的,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若不听我的,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你灰飞烟灭,你可千万别忘了。”
“属下不敢,属下定不辜负主上的栽培!”
“肯下这等血本,看来这次他是真知道怕了……不过这么几日功夫,红袖阁主就能反了水,看来那个小家伙的本事,还真是出乎意料呢!嗬,这可就更好玩儿了啊……”
“主上,为保万全,属下是不是安排人,先把他给……”
“不。说起来,十年了,总算又有个有点意思的角色,我怎么能不好好地陪他玩儿玩儿呢?至于你,管好自己先吧,我早跟你说过,贪心无过,过在尾大不掉。”
“是,那,下面的人,主上的意思是……”
“你自己看着办吧,一群蝼蚁,我没有兴趣。”
“是,属下定会料理好,不给主上添忧。”
“对了,料理干净之前,别再来烦我,我可要好好琢磨琢磨,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到底想要藏点什么……啧啧,这个猜不透的家伙——真是永远都能让人心痒难耐啊!”
“……是。属下,告退。”
青衫一叶中选红袖阁的消息传遍天下不多日,原本还津津乐道的江湖武林,却被两条新的消息惊起了一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