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他不会骗人。”
“看来以后你要时不时把这个活死人拿出来晒晒了,别在箱子里发霉了。”
楼危昨天紧赶慢赶做出来了一个超大号快递箱,总算能把白发男人完整的放了进去,温叙背着这个看起来反而更小更轻盈的箱子,感到十分神奇。
去往灵器阁的路上,温叙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
“楼主,他是谁啊?”
“寄件人啊。”
楼危耸耸肩淡然开口,目光却凝望着远处漂浮的灵灯。
看着楼危好像带着莫名落寞的侧脸,温叙张了张嘴,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就瞒吧。
那熟稔的语气,那游离的目光,看着就不像一个单纯的寄件人。不过楼危不想讲的事情,温叙再怎么死缠烂打也问不出来,索性便不再过问。
楼危带她去的是最高等级玄级的灵器阁,看到那些流光溢彩的武器,温叙瞬间什么都忘了。
这不比她之前地级拿的那些破铜烂铁好多了?
楼危给她拿了一个古朴的木盒,拍掉上面沉积的厚厚一层灰尘递给她。
温叙打开盒子,那是一柄长剑,剑身乌黑似暗夜,好似将周遭的光都吸纳进去般,泛着凛冽寒芒,剑身明明没有一丝花纹,却在剑身处多了几道凌乱的划痕,打破了整把剑的厚重感。
“这里的字被划掉了。”温叙抚摸剑身顶端,低声呢喃。
楼危凑个脑袋过来:“这个啊,收来的时候就这样。”
说着又塞给了温叙许多刚翻到的法宝。
温叙的眼睛却怎么都离不开这把剑,好似被这把剑蛊惑了,“这把剑的剑鞘呢?”
“说过了啊。”楼危将满怀的法器“轰”得一声放在桌子上,空出手敲了一下温叙的脑门,“收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温叙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桌子的法宝符纸,还有掉在地上好像垃圾般的一整沓近百张日行千里符,想想自己以前一张都当宝贝般不舍得用。
她不禁双手颤抖:“都是给我的?”
“感觉有点不够用啊。”楼危挠头,又继续在灵器阁内搜刮起来。
“楼主你干嘛?”
温叙回头看向亦步亦趋,跟她到了大门口的楼危。
“我送送你。”楼危笑得灿烂。
温叙沉默了一会儿:“……越来越害怕了。”
楼危将全部法宝都放进乾坤袋里,甚至还给温叙放了几件新衣服,就像孩子将要离开身边的老母亲一样贴心又唠唠叨叨。
“这是新令牌,有你所有师兄师姐的联系方式,你到每重天的时候,可以联系他们帮你。”
温叙接过了令牌,看了一眼楼危,轻轻叹气。
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了。
虽然楼危是势力遍及十五重天、高高在上的长乘楼楼主,对她却从来没有端过架子,从十五重天救她开始,护她安宁,授她灵力,这么多年也算是亦师亦友。
楼危好像看出来了她意思,轻轻一笑,精致美艳的五官格外摄人心魄,衣裙的火红也落败下风。
“不用担心危险,我会救你的。”
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通天高般的巨门被楼危打开,几乎是瞬间,一股带着浓烈铁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闻之作呕,不适感顺着脊髓直击天灵盖。
天色暗沉,与地面离得极近,好似随时会塌下来,红色浓云堆积漫天,狂风怒吼着将云吹散,却在下一秒又凝聚起来,云层里还时不时传来轰隆的雷声。
一道霹雳从翻涌的云丛中直劈下来,下一秒便炸响了一声惊雷。
温叙皱眉,感到一丝难得的不适,摸爬滚打送快递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让她想起来了十五重天的末日景象。
还有,雨幕来的那个方向,好像是清风宗?
血红浓云被狂风吹得极快,眼看着很快就要到了长乘楼,温叙只能跟楼危道别。
看着温叙黑色劲装的身影渐行渐远,楼危舒了口气。
“你……”楼危回头看向门后的暗处。
“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男人从暗影中踱步出来,站起来的他身材极为高大挺拔。
“我还有任务。”
楼危不说话,手中幻化出一柄红色长剑,剑身极细,像是能够一掐就断,她将剑横起,挡住男人离开的步伐。
男子定住身,似乎真的被这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剑拦住了,他垂下长睫,像是在躲避楼危执拗地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
两方僵立了起来。
“为什么让她去?”半晌,他主动开口,却转移了话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楼危冷笑一声。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男人抬头看向外界,一滴血红的雨从他瞳孔中滑落,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