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皇帝就偏袒她了。
恍然间,盛锦初又想起母妃在死前说的话。
——:“自古皇室最无情了……多留意,多注意,多注意……”
只记得她好像还说了什么,话语却被冷风吹散,零零碎碎的听不见。
盛浮华被皇帝伸手拉起,临走前,得意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嘴唇一张一合的嘲讽着她。
蠢货。
盛锦初手窜着拳,神态依旧波澜不惊,只有篡紧的双拳能看出她的情绪。
盛浮华乃皇后所出,嫡公主,她没了母妃的庇佑,便是无权无势的。
盛锦初低下头,推门往偏殿里走。
景离宫曾是皇帝赏赐于贵妃,特地盖的房屋。
园子甚至比皇后所居的凤栖宫都要大。
这大概也是招人眼红的原因之一。
贵妃曾备受宠爱,皇帝为她打破了不需要向皇后太后等人请安的先例。哪怕是后来失宠,也并未收回景离宫和那些先例。
没人敢为难贵妃,但小手段该使还是使,就像一个靶子,位份始终不上不下。
屋内有些阴暗,盛锦初靠在窗边,小轩窗被推开。
借着缝隙,静静的看着远处花丛遮挡下的人影。
悲哀难言。
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盛锦初的思绪,她冷冷的看过去。
皇后身着一身素衣,容貌娇艳,不施粉黛却也能看出她的倾城绝色。
盛锦初微微拱手,垂眸,没表现出自身的不敬。
“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她的身边,“不用那么麻烦。”
说着,搀扶着她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在另一侧。
微微蹙眉,故作忧心的劝慰道:“华儿就是被宠坏了,她有些行为过激,你也莫要在意。”
盛锦初垂眸,淡然敷衍应声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不过——”皇后话锋一转,“我觉得华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果然来了。
盛锦初心里嘲讽的想着。
如今母妃死了,那些眼红母妃的人一个个全来找她嘲讽了。
就好像必须得站在她的头上才能显出自身的优越感。
“初儿,你母妃的死是天意注定。不用太难过,本宫说些实话,可能不好听。但忠言逆耳。”
盛锦初垂着眸,静静听着皇后说的话,一言不发。
“御医一事,着实是龙体重要,不容差错,你能懂本宫吗。”
盛锦初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她不懂,也没法懂。
太医院成百上千的御医,那么多那么多。
纵使皇帝遇刺再不容差错,那么多的御医总归能腾出来那么一两个。
她母妃中毒,却连一个御医也请不到。派去请御医的婢女被随口一句龙体为重打发了。
最后还是丞相眼尖看出了不对,派人去宫外请的大夫。
纵使快马加鞭也已经来不及。
母妃被剧毒所噬七窍流血,与她死别。
“现在你母妃身死,你一没权二没势,距离十五岁生辰也就剩一年了。好生挑个夫婿嫁了吧,或者本宫帮你挑。”
皇后能有些什么好心思。
盛锦初垂眸,冷淡道:“多谢娘娘好意,儿臣便不必了。”
“哎,初儿。你在宫中无权无势,很难立住啊。也就本宫心善会来劝慰劝慰你,说不好,有些人都会趁着你势弱落井下石。”皇后故作担忧道。
“华儿是因为她是嫡公主,生来便带着万千宠爱。而凛儿是太子,是一国储君。说的大逆不道些,迟早也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谁敢轻视。”
“但你不一样,你如今只有你自己。”
“劳烦娘娘为儿臣担忧了。”盛锦初油盐不进,起身朝着皇后行礼,“儿臣再去看看母妃,先告退了。”
她没抬头看皇后的脸色,大概也能猜到估计不是很好。
退出房门,她没往主殿方向走。
有一点皇后说的很对。
在这宫中,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母妃身死,建立起来的所有权势都在顷刻间崩塌掉。而她自己没什么权利,纵使活过两辈子,在无权无势的情况下,在这宫中想要活下去也有些困难。
更何况免不了一些早就看不惯母妃的妃嫔来她这里落井下石。
她如今只有她自己。
她纵使在刚重生时爹疼娘爱,但现如今早就不复最初。
那也总得想个办法。
她不想在宫中待。
但更不想随随便便找个夫婿便嫁了。
盛锦初嘴角扯了扯,抬脚往花园的方向走。
绕过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