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听到李大夫夸赞小李大夫:我家儿郎有这医术,为父走后你也定能在这半边城安身立命。
药铺前聚集的人口愈发多了,讨论的声音盖过了醉云楼内的说书先生,清风见此连忙伸手,想将敞开的木制雕花窗合上。
坐在醉云楼二楼的年轻男子,摆手示意,清风见状俯首退下。
郁鲜透过半扇敞开的雕花木窗,将这闹剧尽收眼底,抬手中的果子酒一饮而尽,嘴角微微勾起,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们俩如何看?”
清风连忙将酒杯甄满,又见世子有此兴致,他嘴直心直,将心里的一涌而出,“不说这世间女子抛头露面的事情,就说这女子行医就已经是骇人听闻,何况这女子看着不过二八年华,这医术肯定也不如何,这出来行医问诊不就是害人性命吗?”
一旁为郁鲜的打扇的侍女红缨心生不悦,“你是她吗?你怎么知道她医术如何,公子说过不了解的人就不该枉下判断。”红缨撇了眼,撑着下巴正兴致勃勃盯着窗外的公子,忍不住的继续说道:“你觉得她年纪轻轻就医术不行,那江太医也是年方十六进的太医院,你也觉得他医术不行吗?”
清风被红缨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小声的嘟囔了句:“这女子怎么可以和江太医相比。”
“我看你根本就是瞧不起女子,药铺里多的是十六七八就在替人看病的学徒,他们可以这女子就不行吗?”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不与你说了,若这女子真有这底气,为何又不出来说几句话,反而任由他们污蔑。”清风见说不过她,便讲话题转到那女子身上。
“这....”红缨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小声的哼了一下,又见清风将下巴抬的高高的,仿佛在说:你输了,更加气愤心底有点埋怨对面义诊的女子,都是她,她才输过清风。
“是吗?我看这女子可不是个软弱可期的。”郁鲜愈发有兴致了,殷红的薄唇饮用着果子蜜,瞧着下面那女子的神色愈发肯定,这半边城的女子可比京城的有趣多了。
“宿主,你不辩解些什么吗?”系统的机械声有些焦急,它现在跟宿主绑在一条船上,若是出师不利,在半边城坏了名声,再想完成系统任务是难上加难。
李吉玟没有搭理这个智障系统,只见她停下笔,眼神坚定凌冽,不似之前给人一种温和守礼的模样,反而给人一种压迫感。“陈娘子你我有私怨,今日我们不谈私怨,就说说这世间容不容的下女子抛投露面的事。”
众人一听这事有内情,纷纷伸长耳朵,人群中的嘀咕声都顿时小了些。
陈娘子甩了甩帕子不屑地说道:“世间自然容得下女子抛头露面,不过这行医问药,那里是女子该做的事情,这是不守妇道。”
“是吗?拿读书识字是男子该做的事情,那为何大户人家或是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娶媳为何会特别看重读书识字的女郎?”李吉玟这话不止陈娘子说的脸色发白,还让围观的百姓心生疑窦。
“这如何能一样,男子读书识字是可以考取功名的。”陈娘子为自己辩解道。
李吉玟神情愈发自若,对陈娘子微微一笑,而后又对众人说道:“因为女子识字不仅可以明理,还可算账看账,不仅不会被底下的人蒙骗,还可为底下的儿女开蒙。好女旺三代可不是一件空话。”
李吉玟这一席话,已经令围观的百姓大为吃惊,有些人突然醒悟过来,絮絮道:怪不得这十年来,半边城的女学开始盛行,原来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都会想要媳妇读书识字。
有些家底厚实一点的,已经盘算送女儿去读书识字,到时候再高攀一门好亲事,也可拉拔自家兄弟。
若说上一席话,改变了一些家境殷实对女儿如何养育的想法,那么下一句话围观的令女郎觉得女医对她们有益。“世间有女子读书识字,那么便有女子行医问药,我问在座的女郎,身上是不是多少有点不为人语的妇科病症?
即使对着胡子发白的大夫,是不是也不好意思开口?若是这时候有女医,大家还有顾虑吗?”
坐在李吉玟对面的刘婆子,听了这些话,更加信服李吉玟,“小李大夫,麻烦您给我写个药方吧!”
李吉玟闻言写下药方,递与刘婆子后,朝给人替消暑饮的王婶子使了个颜色,又缓缓说道:“至于这穿桃红色儒裙的女郎,她想要我家这药铺,先不说我这药铺买不买,就说不愿以市价购买,想压下一半的价钱将我这药铺夺去。”
王婶子见状立刻抢过话头,“这件事情我作为这陈娘子的街坊,可是清楚的很。”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连忙将视线转向给人递茶水的王婶子。
王婶子此时可是得意的很,这件事情她敢说,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轻轻抿了口手上的茶水,大声说道:“一个月前,陈娘子趁小李大夫过了热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