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不屑地扭过身去。
女孩便顺着猜：“因为你是白的，它们是黑的，所以它们讨厌你？”
白鸟继续高傲地抬着下巴。
“可怜的小家伙……”女孩不禁叹谓，她双手捧起这只奇奇怪怪的白鸟，将它沉甸甸地放在盘起的腿上，怜爱地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不怕被你笑话，我很怕那群鸟儿，它们看起来阴恻恻的，根本不像普通的鸟类，更像是梦中凶恶的鬼怪，眼睛烧得通红，仿佛要吃了我，你说，今晚它们会不会来偷袭……”
“……”
陌生的山洞，危机四伏的夜晚，手无寸铁的处境，以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可怕梦境……这一切都让她无法不发愁，但凡她身上有个趁手的武器，或者能想起来些什么就好了……
女孩东拉西扯地乱想一通，也凑合不出半点究竟，正要再问那只刚才没应答她的白鸟，却发现此鸟已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微张着嘴，正暖呼呼地窝在她怀里呼呼大睡。
“你居然睡着了。”女孩好歹松了一口气，人家原住民都不担心，她害怕个屁。
“一会儿听得懂人话，一会儿又听不懂，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让我们这两个无家可归的家伙暂时做个伴吧，小白鸟。
女孩放松身体靠在石壁上，呼吸逐渐平缓。
“海妖族真是一群废物……不过这身亮晶晶的鳞片倒是漂亮。小妹妹，你说我把你的鱼尾巴切下来后，是将你的鳞片剥下来做衣裳呢，还是连皮带肉一起炖了分给大家吃呢……”身着盔甲的红衣女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被她的长枪贯穿手下败将，言语间满是侮辱和戏弄。
海妖族少女全身上下皆是怖人的伤口，仅有那条光彩绚丽的鱼尾巴被完好地保存下来。她脑袋遭受流星锤的重击后，又被红衣女子那双铁拳揍了不知道多少下，晕得天旋地转，喉咙止不住地往外呕血。
红衣女子并不着急给少女最后一击，而是颇有耐心地欣赏着她狼狈的模样，看起来是有意给时间让她缓一缓，以延长自己享受胜利果实的滋味。
“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咳咳……！”海妖族少女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即便连头都没劲儿抬起来，也要艰难地表达对红衣女子的鄙夷。她当时尽管被红衣女子逼得连连败退，也砥砺周旋着，是那一记突然冒出来的流星锤让她彻底失去还手之力。
红衣女子闻言后不禁皱眉，“可不是我指使那贱人给你脑袋来那一下的……不是，你总不会觉得自己单挑能赢过我吧？”她本就对那头冒失的熊人不满已久，没想到这弱小的家伙竟拿这来激她，让她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自她十六岁开始，就没人能在她的长枪下活着走过二十招，而这少女竟也躲了十五招，虽然样子窝囊了些，像只狼狈又不服输的过街老鼠，但确实算不上纯种废物。
她有自信在三招之内将这少女逼到绝路，然后一击毙命。所以刚才那句“以多欺少”不仅是质疑，更是无端的污蔑，她身居高位久矣，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可海妖族少女生命垂危，说完那句话后便失去了意识，像条死鱼一样横在红衣女子脚下，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身上的生命体征在迅速流失。
“靠，挑衅完就装死，没有你这样的。给老娘起来。”红衣女子提起海妖族少女的衣领，扇了她几巴掌，试图把她弄醒理论清楚。
“服了你了，让你多活半个时辰，应该够跟我打一架。”见海妖族少女毫无反应，红衣女子叹了口气，从衣兜离掏出一枚九转回旋夺命丹，强逼她吞了下去。
须臾后，海妖族少女悠悠转醒。
红衣女子猛地着将长枪从少女身上抽离，重新对准了她的脸，粲然一笑：“快起来跟我打一架，这半个时辰内，你是完好无损的，休要再给老娘泼脏水。”
海妖族少女感受到身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连喉咙间充斥的血腥味儿也降下去了，她没想到红衣女子会救她一命，诧异地看向她。
“什么……半个时辰…？”
“对，半个时辰。别拖延时间了，起来迎战吧。半个时辰后你会碎成一万片鱼米花，三天三夜都收不完尸。”红衣女子不由得提前得意起来。
恢复体力的海妖族少女尾巴一腾立起身，手持长鞭朝红衣女子甩了过去，激起的海浪较方才左右闪躲时锋利了数十倍。
“哟，贱人藏了一手！”本就好战的红衣女子兴奋地大骂，美艳的凤眼深处燃起嗜血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