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吗?”文仁音的禁言术被解除了,突然福至心灵说了这么一句话。
黎千秋用眼神给了她肯定的答复——深紫色的双眸饱含欣慰。
“前辈,我想要了解若珩。”文仁音认真道。
“若珩是一个奇怪的姑娘。”黎千秋也坐了下来,二人以琴相隔。
“初见她时,并不觉得惊艳,以为只是个琴艺不错的姑娘,身上有种被教化过得温柔理智;相处过后,发现此人的灵魂极为自由,博览群书,视野开阔。”
“若珩心思细腻,易碎又坚强,执行力惊人,只要是她想做的,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会做到。有很多晦涩难懂的古籍连我看了都想直接扔掉,而她不惧怕失败,一遍遍地看,看不懂就去找相关的知识整理,竟然将不少失传的古籍重新编制起来,也因为如此,她才会成为我唯一的徒儿,一直待在我身边。”
“在跟随我游历的那段日子里,她入世得很成功,每天都是一副对什么都感恩的模样,像一只快乐的小狗狗,内心柔软又包容,有种不会灼伤人的明媚,令我忍不住亲近和信任。”
“若珩嘴上总说是我将她拉出泥潭,可是越到后面,离不开的那个人反而是我。”
“我早已不记得自己在世上逛了多久,可再也没遇到像若珩这样的人。她是我心尖的美玉,拥有着举世无双的荣光。”
语毕,黎千秋看向文仁音,眼里有化不开的深情与执着。
文仁音自惭形秽,“若珩姑娘竟然是个这么出众的人,我哪里比得上她十分之一。”
黎千秋这回没有生气,反而开怀一笑——文仁音既然崇拜若珩,就不会那么抗拒自己曾经是若珩,待她循序渐进地好好引导,说不准很快就会记起来了。
不过记不起来也没有关系的,很多东西她恨不得给若珩抹去……
“说什么呢,你还是个小孩子,有的是进步的机会。能遇到少女时期的若珩,我感到很幸福。”黎千秋将手搭在文仁音的脑袋上揉了揉。
“可是我有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如果前辈发现只是把我和若珩姑娘认错了,要迁怒于我,我小命还能在嘛。”文仁音苦着脸道。
这副憋屈又怕死的模样正中黎千秋性癖,她捏住文仁音没什么肉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只要你不抗拒‘若珩’的身份,我自然有方法告诉你,为何你一定是若珩,不可能是其他人。”
“前辈你就直说了吧,别打哑谜了,吓得人家心惊胆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文仁音气鼓鼓地给红肿的脸颊放松。
“你的心脏是否时常感到不适?”
“是……”说起这个,文仁音就打起精神来了——她曾经很抗拒面对自己是海妖族孤女的事实,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她。
“因为有一簇植物在里面生长,有时候方向歪又长得狠了,就会刺到肉——不过它还是挺温柔的,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共生宿主。”
“也因为有它,若珩不会真的死,即便找不到任何一块肉身,过段时间也会以另一种姿态出现。”
“这就是蓝樱的永生之力,它是唯一具有神格的植物,连创世神都奈何不了她。”
“若珩从未背叛蓝樱,所以蓝樱不会弃她而去,只会随她重生。若珩是断尾鲛人,你也一样;再加上你曾动用蓝樱之力,进入小白的识海,为它注入‘生’的能量,这种能力这些巧合加起来,无论你认不认,若珩就是你的前身。”
黎千秋给文仁音被捏得红肿的小脸蛋儿蘸了些药——她的皮肉比若珩脆皮,这倒是真的,但这种细枝末节不能成为反驳的证据。
“原来‘蓝樱’这么厉害,还好小白遇上的是我,不然谁能那么快给它治好呀!”说起那只小动物,文仁音就止不住笑。
“不否认自己是若珩了?”黎千秋认真地注视文仁音的双眼——那里阴霾散去,只剩下晴天里和缓的波涛。
“嗯。”文仁音忸怩地缩了缩脖子,“但我还是很想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