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喜,她没有拒绝。
我不信佛,可张鸢病发的那天,我坐在手术室外双手合一,虔诚祈祷了百遍千遍,佛啊,一定要保佑她平安。
我别无它求,我只想娶了张鸢,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终于在我迫切的想要跪下来时,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
病床被推了出来,我跑上前没忍住哭出了声,张鸢看起来好像又瘦了好多,连闭着眼眉头都是皱着的。
术后的几天,她状况一直不太好,饭吃一次吐一次,大小便失禁,有时候还会突然昏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我心疼得照料着一切,直到医生委婉的通知我可以准备后事了。
听到“后事”二字,我如鲠在喉,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等了片刻,才倔犟地说:“怎么可能?病危通知书我都还没看到。”
医生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同情。
“张小姐在一个月前就签了病危通知书。”
“...自己签的?”
“张小姐没有直系亲属可以签字。”
见医生不再多说,我沉默地回到病房,在张鸢的床边坐了一晚上。
这一晚,我想到自己才认识张鸢一年,却有大部分时间是失去她的;想到张鸢从来没主动提起过家人,我也一根筋的没问;想到张鸢自己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
我想了好多好多,只总结出一句——造化弄人。
第二天张鸢醒来后,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她现在特别精神,可能快好了,然后再看着她真的吃完了一整碗的饭菜。
看着张鸢高兴的样子,我忍着想要落泪的冲动,问她有想去的地方吗?
张鸢听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我想要再兜一次风。”
很快我就租了辆和当时差不多的摩托,带着她溜出医院,在城市里奔驰。
当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张开双臂,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样子,眼睛就湿润了。
当时是她哭,这回换我哭了。
我一边哭一边喊她的名字,我喊一次她应一次。
“我喜欢你!”
“我也是!”
......
后来骑累了,我们来到一块草地坐下,她靠着我我靠着她,夕阳下,我看着落日静静听她絮叨。
“我还以为那么一睡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
“可我居然奇迹般地醒来了,杨喆,你说我是不是要好起来了?”
“会好的。”
“那等我好了,我们就结婚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在18岁之前是个孤儿,医生还说我的病很可能是遗传的...”
她似乎有些犯困了,身体越来越重,我强撑着身子抱住她。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也想骗自己,她是真的有好兆头,要好起来了,都要好起来了,不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身边的人呼吸也越来越浅。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
此时,裤兜里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掏出手机接听。
“先生?这里是x市第二医院的患者服务中心,405病房的张小姐在您身边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