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那群畜生相比,林秘书的回复相当委婉。
【我很愿意帮你这个忙,但是总裁,您昨天亲自吩咐过,除非是公司倒闭了,不然今天绝不能用工作打扰您。】
谢肆言:“……”
谢肆言被迫进行了一个长达5个小时的造型护理,化妆还不算,那些人甚至还专门给他做了手部护理,到了中午快举行仪式时,他才终于被放了出来。
谢肆言憋了一肚子火要找人算账,没想到刚一下楼,司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接下来,有请新郎走向新郎!”
谢肆言:?
仪式这就开始了?怎么这么不专业,他人还没过去呢!
有工作人员在旁边提醒:“谢先生,这边请。”
碧蓝的天空下,阿尔卑斯山盛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山脚下森林丰沛,草坪翠绿。一身白色西服的颜慎语站在花门下,与他遥遥对望。
谢肆言:??
所以真的是他走红毯??
谢肆言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与婚礼相关的场景,但没有哪一幕包含他自己一步步走过红毯。
“谢先生?”有工作人员提醒,“请您往这边走。”
谢肆言定了定神,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了那条小路。
走到前面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白纱。谢肆言打算绕过,工作人员却让他穿过小路通行。
白纱从高耸的铁架上垂下,层层叠叠散在风中,仿佛染坊的晾晒现场。
走进了才发现,每一匹白纱上都贴着一张照片。
这就是他们偷偷摸摸准备的惊喜吗?照片是什么?他和顔慎语的结婚旅拍照?
谢肆言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不是照片,而是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第一幅是一个小婴儿,傻头傻脑的,不过倒是挺可爱。
第二幅还是一个小婴儿,不过这个婴儿比前一个更可爱,粉粉嫩嫩的,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
婚礼现场突然出现两个婴儿,这让谢肆言一时间有些茫然,为了弄懂发生了什么,他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步。
第三幅是一个小少年,穿着西装小皮鞋,看向镜头的眼神相当严肃。
谢肆言沉默两秒,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他10岁那年过年拍的照片。
所以画里的这个人是他?
谢肆言又回头看了一眼第一幅图。
大大的脑门,傻乎乎的笑容,还有胸前的那个金锁……这不是他出生时候的照片吗?他还以为早就被销毁了,结果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第二幅那个小婴儿是颜慎语?
谢肆言被勾起了好奇心,继续往下看10岁时的颜慎语,五官小巧精致,眼睛大大的,闪烁着灵动的光,像一个漂亮的姑娘。
第五幅是20岁的他,除了稍显稚嫩,单看外表,已经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了。
而20岁时的颜慎语几乎和现在一模一样了,他留着半长的头发走在陌生的街头。仿佛注意到有人叫他,他侧过头对着画框外笑了一下。
谢肆言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心跳渐渐急促起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找出了下一幅画。
果不其然,第七幅画他和颜慎语一起出现在了画框中,背景是与眼前布置得几乎一样的婚礼现场,他们彼此对对望着,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
自这以后,画面中的他们就再也没有分开。
40岁、50岁、60岁……这组图片以10年为时间跨度进行绘制,他们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中一点点变老,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们从来不曾分开。
除了这10副油画外,还有他们在垂钓台初遇时的争执,颜慎语被下药那天他抱着他通过拥堵的路口,他们在山里露营,他乘着直升飞机出现在顔慎语的窗外……
一副一副全都由顔慎语亲自完成,他用画笔凝固了时光,把转瞬即逝的曾经变成某种永恒。
怪不得颜慎语接连忙了好几个月,怪不得每天回来,他身上都沾着各种各样的颜料,原来他是在画这些画……
轻薄的白纱载着油画在空中飘舞,谢肆言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万花瞳。
里面是爱人为他编织出的世界。
新婚前夕,颜慎语花费了一百多天的时间,给他送了一个世界上最浪漫的新婚礼物。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音乐声响了起来,谢肆言也走到了小路尽头,看完了最后一幅画。
不远处,颜慎语正站在婚礼花门前,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谢肆言抬起头,目光与他遥遥对望。一向稳重内敛的他,此刻却一点点红了眼。
这个画架是颜慎语拜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