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呲呲的笑,很蠢,我又开始想骂人了。
好在路不长,我很快被放在后座,他护着头轻手轻脚地钻进来,有点委屈的缩在后座上,像一只要溢出快递箱的猫。
“呐呐,小久,你知道马上IH,我要去排球部训练的吧。”
“别喊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我的姓名月森久的训读是Tsukimori hisanori,一般大家都会直接喊月森,也就是Tsukimori。
少数亲近一点的人会喊的小久都是按照读音喊hisanori,或者hisa酱。
但及川彻意头上来喊我小久的时候,总是喜欢单独把那个久字提出来,读音就变成了nagai酱,意思是長さ。
就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只要这样喊了,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的。
“你去就去呗,我待在家里不就行。当我三岁小孩吗?”
我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妈妈知道我要去训练的哦?”
他说着,从我口袋里摸去一张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揩去指节上的汗,低头去揉我膝盖上的淤青。
掌心的茧好像又厚了。我模模糊糊地冒出这个想法。
“那我去找岩泉。”
明明他自己也明白,我不会去排球部的。
“iwa酱正是我们排球部不可或缺的王牌呢,要是知道你连这点都忘了的话,iwa酱一定会很伤心的。”
“这话你敢不敢当着岩泉的面说?”
他手上立刻加重了力气,“你猜呀?”
我踹了他一脚。
“差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拐弯抹角的跟我说话?”
空气一下子静寂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看我,因为我也在看着他头上毛茸茸的发顶,我们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秒。
我觉得他好像瞪了我一眼,但他似乎也没这个必要。
及川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你看我像是缺什么的样子吗?”
“你要不要低头看看你的鞋穿成什么样子了。我给你买几双新的呀?”
他搭着我膝盖的手立刻松开了。
“你可真行。”
“那当然了,我做事一直这么厚道,你就不用感谢了。”
这话一说,他立马扭过头去,不看我了。
我也有些气闷,我好心给他买东西他还给我拉着一张脸,要不是不想让阿姨担心我,谁要在这看他的臭脸。
不看我就不看,我也转过头去给阿姨和朋友发line报平安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到家的时候,及川彻恶狠狠的揪着我的脸,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在车上睡着了。
“再不醒来饭都要凉了。”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呆,才反应过来盖着的不是被子,是件青叶城西的长袖校服。
我举着衣服朝及川彻看,手指了指二楼,他似乎是愣了一下,才说,“衣服是iwa酱的啦,你放在那儿就好。”
“岩泉也来了吗?”
“嗯,他在厨房。快点洗手吃饭啦,我们俩等会还要去练球呢。”
我所说的岩泉,及川彻嘴里的iwa酱,全名是岩泉一,与及川彻是真真正正的幼驯染,两人之间有超比寻常的信任关系,是非常要好的挚友。
他本人是个面相稍显凶恶的良善好人,大部分时候负责阻挡及川彻发疯,是相当敏锐靠谱的长兄型角色。
实在想不明白这人究竟为什么是独生子,这不是完全不像嘛。
嗯,虽然生气的时候也真的很吓人啦,虽然按照我对他一贯的行为和性格推测来看,他是肯定不可能打女人的。
也就是说其实我没什么好怕他的,但我一般还是不太想惹他生气的。
而且比起总惹我生气的及川彻来说,岩泉对我很照顾。虽然我性格总被人诟病说太为骄纵,但对我好的人,大部分时候我是不愿意让对方伤心的。
……并不是说我就怕了他的意思!
我洗完了手,把肯定是及川彻弄乱的头发整理完才去厨房帮岩泉端盘子。
进来的时候岩泉还正在切水果,或许是因为专注在刀下的原因,我向他道谢衣服的时候,他也迟疑了一下才应声。
及川彻说是饭都快凉了,实际上饭团和味噌汤应该是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我把岩泉切好的一些水果和他俩的运动员例餐摆好后回头喊他们,这才发现及川在对岩泉说着什么。
他们俩今天都有些不对劲,但我也不能去问他们为什么。
也或许连不对劲都是我的错觉,是我在失去母亲后的草木皆兵。
我讨厌因为妈妈去世这件事导致别人用居高临下的怜悯眼神照顾我,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