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讨论不出一个结果的。结果是,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战火也一再升级。到后来,她竟然拿我的网名“洛阳茂才”调侃,说什么“洛阳秀才,错字布袋”,还说“什么茂才,根本就是无德无才”!
我一下子火了,说急眼了就搞人身攻击啊?我也拿她的网名开涮,说什么“琼笥”,根本就是烂书箱子,里面即便装的是经典,那也是歪嘴和尚念的歪经!
之后再相遇,不论什么话题,我们都要论战一番,争得不亦乐乎后作罢。可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怪,久而久之,和这位网友拌嘴,反而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想当年,道家学派的圣贤庄子和魏国的相国惠施吵了半辈子架,惠施去世后,庄子还讲了一个“匠石运斧”的故事,来缅怀这位够资格和他论战的辩友。
这会儿听王琼这么说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碍于老头儿和林峰在场,我没法做出强烈的反应,但那种老友重逢般的喜悦还是挂在了脸上。
老头儿和林峰都是耳聪目明、洞悉人心的高手,一看到那我们这样子,老头儿就问:“你们俩以前认识?”
王琼笑着说了:“不是认识,是神交已久。是吧,茂才老师?”她冲我眨眨眼。
我也稍显尴尬地笑着说:“是,神交已久。”
老头儿显然是不大相信我们的说法,不过他也不愿在这事上纠缠,只是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认识好,认识好,这样就方便在一起工作了。”
看到我已经不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林峰也如释重负地说:“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也请茂才先生理解。我们责任在身,语言上行动上多有失礼的地方,我在这儿向您郑重道歉。”
我这人也是顺毛驴,看到林峰如此真诚,我还能说什么呢,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事儿的确是蹊跷,怨不得你们反应过激,换了我也是一样。”
看到气氛融洽了很多,老头儿也重回主题:“王琼女士,茂才先生,依你们看,我们应当从哪开始着手调查?”
“我觉得,首先应当查明亚当·陈的来历,还有就是他如何得到这枚舍利金函的。要知道,这是佛门至高无上的圣物,即便联合国的代表团有外交豁免权,入境的时候享受贵宾待遇,但带着这枚舍利函过境,并顺利通关的,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说是文化学者,但是王琼的分析却是切中要害,显示出女人少有的敏锐和干练。
“嗯,王女士和我们想到一起了。”林峰接过话题说:“夏尔马先生那里,我们已经派人在医院守候,只要他的身体状况允许,我们就会向他询问亚当·陈的情况。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通过公安部的信息中心已经调查了解到,亚当·陈的祖籍,正是洛阳东面的偃师缑氏镇陈河村,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唐代玄奘法师的旁族后裔!”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我还是浑身一震:真是这样!
王琼倒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震惊,她问林峰说:“这么说,这座舍利金函,他极有可能是从洛阳亲族手中得到的了?”
“如果作为一种合理的推测,这当然有可能。不过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点。”林峰回答得滴水不漏。
“茂才先生,你既然对那幅经轮认识得那么深刻,不妨谈谈你的调查思路,如何?”老头儿半天没说话,一说话就点破了我的此刻心中所想的。
“哦,我是这么想的,”我边想边说:“那副经轮,实际上是一副地图,它已经指向性很清楚地标明了打开舍利函的线索。就是说,东、西、南、北、中这四尊佛像上,每一尊都有打开相应密码锁的线索,至于线索是什么,我不懂梵文,无法从密码锁和经轮上看出暗藏的密码。
“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函中的舍利子一定非同寻常。正如王琼女士所说,舍利有两种,一种是佛陀荼毗后残余的真身;一种是五彩圆珠。前一种我们都大概知道它的样子,我本人就在陕西扶风法门寺瞻仰过佛陀的指骨舍利;后一种,当世之人几乎没有人见过它真实的样子。
“五彩圆珠究竟什么样?它暗含着什么样的神奇力量?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谜,而我们眼前这尊舍利展示出的神奇力量,已经让我们这些俗人震惊不已。
“也就是说,我们在靠近这些佛像进行实地调查的时候,最好不要携带舍利宝函,否则弄不好就会触动某个空间,导致什么怪事发生,这是我想说的第一层意思。”
我停了停,看着林峰和老头儿说:“关于人员,我建议成员中应当有对佛学有相当造诣的专家,尤其是要精通梵文和巴利文——不过这太难了,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另外,还要有对量子物理精通的专家,要解释通这件事,除了佛学,恐怕就是量子物理了。”
“这两件事都不难,甚至可以说,都有现成的人选。”王琼的插话让我十分震惊,我带着怀疑的眼光呆呆地看着她。
王琼被我看的笑了,她接着说:“这有什么奇怪,世界这么大。其实,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