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几年呢!”
这几乎是要我们都扫进去了,我们站在那里,只好陪着傻笑。王琼看我们那样子,也噗嗤乐了:“在我爸眼里,我叔就是不守学术规矩的混世魔王,你们别介意。”
话到此处,我终于恍然大悟:“难道你说的王家昌教授,就是你叔?”
“不是他还能是谁啊?”王琼哈哈大笑。
笑声也惊动了楼上的一个人,只听得老式木头楼梯一阵咚咚声,随之传出粗声大气的说话声:“琼琼,人是不是来了?快和叔(shóu)说说,你们遇到的邪乎事到底咋儿样啊!昨儿你就那么一说,我还没听明白,你就吆喝着去睡觉了……”
正说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就出现在我们眼前。来人约莫五十多岁,穿着松松垮垮的两截式睡衣,白底的睡衣已经有些发黑。头发简直像一团乱蓬蓬的鸡窝,胡子拉碴的,不知道多久没刮脸了。即便有胡子遮盖着,他脸颊依旧瘦得深陷下去。黑框近视镜片后,他眼窝深陷,睡眼惺忪的眼睛里还满是血丝,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我突然注意到,他光着的脚上,穿的居然是一双皮鞋,他是直接踩着皮鞋的后帮当拖鞋走下楼的。更让我惊异的是:他其中一只皮鞋的鞋头,竟然已经破得开线,像鲶鱼一样长着大嘴!
在这样一座气宇不凡的专家楼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近乎乞丐打扮的老男人,有一种让我说不出的惊愕。
“叔(shóu)!”王琼也学着他说话的样子笑着说:“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您想知道什么,您自个儿问吧。我说,您能不能先换件正经衣裳再下来啊,怎么穿着睡衣就见客啊。”
“扯!”王家昌笑骂一句:“我是不是还要沐浴更衣,西装革履啊?”
“那太好了!”王琼笑着回道:“要不,我帮您?”
“歇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睡觉!”王家昌笑骂。
“这成何体统!”藤椅上的老人发作了:“你说说你,不上班我也不说你了,住我这儿我也没意见,可你也五十的人了,整天没个正形,不怕晚辈笑话吗?”
“你也天天不上班啊,还享受着国家给的待遇,你说我干吗?”
“我一个退休老头儿,你和我比?”
“我也退了啊,内退也是退!”
看来,这老哥儿俩拌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全不顾家里还有客人。被弟弟噎了一下,王琼父亲看来也懒得再费唇舌,瞪了弟弟一眼,就又埋头看书了。
“走走走,书房说去,省得老夫子不待见。”王家昌冲我们挤挤眼,转身向旁边一扇门走去。
我们跟进去,嚯!这哪是书房啊,整个一个小型图书馆。成排的书架中间,只围出中间一小块空地,放了书桌和几把椅子。书架上还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品、奖杯和奖牌什么的,还有不少见相框,除了国内校园中的师生合影,还有不少在国外的黑白照片。
“说说,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刚坐下,也不问我们姓名来历,王家昌就急不可耐地问起来。
“叔,你急啥啊?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二位。”王琼再次把我们的姓名、身份和来历向王家昌介绍了一下。介绍到我的时候,王家昌愣了一下:“风水师?那你能养活自己吗?还有,你相信你自己研究的东西吗?”
这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我一定很不高兴,但从见面到现在,我早看出眼前分明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顽童,他说这话的时候应当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于是我也笑着回答:“劳您惦记,我还没饿死。至于信不信,怎么说呢……在我们这个认知体系中,我相信自己学习和研究的东西,就像您相信您的物质世界一样。”
这个回答显然让王家昌很高兴:“那就好!任何一种信仰和认知体系,只要你诚心研究或者逻辑自洽,我都尊重。我特么最看不上挂羊头卖狗肉的,尤其是那种装大尾巴狼招摇撞骗的,见了就恶心!有时间的话,我好好向你讨教一下你们那套风水知识,不过咱还是先说你们那事吧。”
就这样,林峰主讲,我和王琼补充,把我们的遭遇一五一十向王家昌介绍了一遍。
“等等,你们是说,那个谁,哦,亚当是吧?亚当……还夏娃呢!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其他现象地消失了?”
我们都点点头,看着他。
他站起身来,在拖拉着张大嘴的皮鞋,在书架中央的空地上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又四处摸兜。
“您又要抽烟是吧?这是书房,爸爸绝对禁止在这里抽烟的。”王琼提醒他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在想事嘛。”王家昌嘟囔着。还是林峰从兜里拿出一包中华烟,看了王琼一眼,又递给王家昌。王家昌接过来,却没有点火,只是在鼻子下面闻了又闻。
大约是想不出个头绪,他就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如果不是我琼琼亲口告诉我,我可能早把你们当骗子赶走了。的确,这件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