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拉近自己,想吻却不敢吻。
多么好。
另一个虚构的神秘世界,将残忍的现实彻底抛却脑后。
我在温暖的被窝里渐渐犯了困。
半梦半醒之间,我将手里的卡纸握地更加紧。
要去求他吗?
他会愿意收留我吗?
如果他愿意收留我,给我一口饭吃,分我一点遮风挡雨的屋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永远追随他。
如果他愿意……救我。
可是……我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累赘,他不可能理我。
我已无路可去。
那夜梦里的大雨,我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哭着哀求亲戚们开门。
那一种强烈的恐惧和无助,再一次惊醒了我。
我猛地睁开眼,心跳异常地快。
我看着手里已经微微汗潮的卡纸,赶紧松开,平整服帖地压好。
那行漂亮的数字,是方嘉横留下的号码。
我只觉得脑子快要炸开了。
该不该拨电话。
方嘉横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梦里的大雨,方嘉横给我钱的那双手,几乎清晰地跳跃在眼前。
我起了床,老旧的黑色座机上有黏腻的胶水和油脂,我仔细地按着上面的数字。
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手心已经汗湿。
我闭上眼,听着话筒里粗糙又漫长的等待声。
我已数到第十次嘟声。
我睁开眼,看着黑色座机上那个窄小黯淡的绿色屏幕里,正跳跃着拨打时间。
握话筒的手渐渐松了。
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来。
“哪一位?”
双手在颤,声音也抖。
我刚要开口,忽然有一声爆炸的巨响。
我猛地回头去看。
这时候,才终于醒过来。
我仍然躺在被窝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卡纸。
又是梦。
外面的鞭炮声又响起来,应该是在倒计时新年了。
我静下来。
还好,没有给他拨过去那个电话。
我松了一口气,心却仍然是沉的。
我闭上眼,往被窝里钻了钻,决意不再去想拨电话给他这件事。
求他,也没有用。
人家为什么要管我一个外人,一个谁都不肯要的累赘。
我闭紧双眼,眼泪流下来,热热的。
外面热闹的喧闹没有停。
忽然有一阵温柔的敲门声。
不急不慢,每一下都镇定。
我睁了睁眼,又闭上了,只以为是听错了。
敲门声又响起来。
这时候才醒过来,立刻警觉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踮脚走到门边,从猫眼去看。
紧绷的双脚猛地松懈,忽然落下泪来。
我打开门,老旧暗淡的灯光下,方嘉横微笑着看我。
“新年快乐。”
我怔在那里。
有另一道身影从他身后出现。
那个女人穿着成熟优雅,温和精致的面孔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
她站在方嘉横身边对我微笑。
我迎他们进来。
方嘉横将两只袋子放在桌上。
“给你带了吃的。”
打开来,丰盛极了。
我对他说谢谢。
方嘉横坐下来,同我介绍身边的女人。
“这是我姐姐,方嘉一。”
我赶紧站起来,礼貌喊道:“姐姐好。”
方嘉横对嘉一说道:“喊我是叔叔,喊你就是姐姐。才多大,已经很懂人情世故了。”
嘉一被我这声姐姐喊得开心极了,她拉住我的手,对方嘉横说道:“比你小时候讨喜。”
方嘉横轻轻笑了。
他转脸对我说道:“我们刚吃完年夜饭,想着来看看你。”
我低下头,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方嘉横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悄悄握紧了拳头,鼓足了全部力量,抬头去看他。
“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们姐弟俩看着我。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及反应,膝盖已经跪了下去,一阵钝痛袭来。
我趴在冰冷潮湿的地上。
“我已经没有去处,我求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窗外的鞭炮声戛然而止。
我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对他说道:“如果你愿意收留我,我会永远追随你,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