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横问我:“没有什么想和你父亲说的吗?”
我摇头。“说不定,他早就投胎转世去了,说了,也听不到。”
他没有追问下去。“走吧。”
我们转身下石子台阶。
上来时还算好,下去时,这一种斜面的坡度就陡了,又有灌丛覆盖着路,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边。
至赫和越峥一向是活跃分子,夹着烟,踩着小碎步迅速直往下奔。
方嘉横没说话,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牵着我一起慢慢走下去。
他的手仍然是那样,宽大,温暖,厚实。
我依靠在他身边,紧紧握住这片刻难得的触碰。
出了墓园,至赫和越峥去取车,我和方嘉横站在路边等他们来。
方嘉横松开了我的手,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
“你又要去忙了,是不是。”
他听见我问话,收起了手机,微笑着看我。“不是,陈小姐发短信来,问我空不空,约我去钓鱼。”
那位陈小姐,他们还在一起呢。
我点点头,低下目光,不想再问再听。
路尽头,至赫开着车往我们的方向来,车边扬起一阵灰土。
“带你去吃你上次说很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好不好?”他忽然说道。
我抬头看他。“你不是还要去钓鱼吗?”
他淡淡地笑了。“我说过,这个周末要陪你出去转转。”
我压抑住笑意,伸手抓紧他的西服衣袖。“还有嘉一姐最近总提起的那家餐厅,我也要一并去。”
方嘉横仍然微笑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