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下山,见村里女同志们编的头绳很是别致,有五种颜色,想着你带上一定好看,便买下,未征得你的同意,莫要怪我。
……
边境的月亮与雪山相衬,格外好看,要是你在就好了。
……
月儿等我,召远先守国,待归来之时便娶你。」
康月出了月子,去镇上拿近期的信,放在最底下的信上用熟悉的字迹写着再熟悉不过的邮编。
她心脏处一阵痉挛,此刻山河远阔,亦再难相见。
“康月同志恭喜啊!刚出月子多注意,免得受凉。”
“谢谢您。”
她将信按原地址寄了回去,随即向门外走去。
「召远同志,
展信舒颜,不知近来可好。
月妹过了冬月就满二十一岁了,不免被人嗤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相见之日遥遥无期,我无意再等,也应当给家中父母一个交代,作为大姐的表率。
下月我将与单位上的一位同事登记结婚,请原谅我的绝情,原谅我没有遵守我们的诺言。
如有再见之时,望你成家立业,夫妻琴瑟和鸣。
……
召远兄,月妹只望你平安才好。」
那封没有寄出的信,融进了炉火里,熏红了眼眶。
那一支手中静躺的花头绳,不知是被汗水还是什么浸湿。
连绵不绝的雪山下,清澈平静的湖泊映照着一轮满月。
那车马很慢的日子,阻止不了相爱的人靠近,也阻止不了生活的洪流淹没满腔的爱意。
“所以奶奶还想他吗?”
她扶着腰缓慢站起来,朝屋外走去,背对着我。
“无所谓念与不念,这一生啊,奶奶也算是走完了。”
无所谓爱与不爱,我和你来世再重逢。
这些记忆在我脑海中渐渐淡去,伴随着那些已然在我生命中离开的人,都沉入无声的湖底,混着我眼泪,终于没了一点踪影。
我抚摸着手上的镯子。
我好想你,不知这时是说给谁听,不知你能否听到。
能否再来我梦里一趟,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