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河村,二人没回家,让古通架着驴车直奔张家。
半路上竟遇到了赶着驴车过来的张阔。
“张哥!”
“古兄弟!”
古传喜和张阔两人都急急地相互打招呼。
“古兄弟,出事了!”
张阔更着急地开口。
古传喜心下一紧,按耐着问:
“张哥,出什么事了?”
胡羡羡心里也一沉,没插话。
张阔看看四周,见并没有人,压低着声音说:
“古兄弟,我今天去收菌子,在周围好几个村子都转了,没有一个卖菌子给我的!”
古传喜闻言拧眉,暗道“不好!”
张阔继续说:“问原因,好多人还不肯说,只说自己没采。
最后我在两个小孩儿嘴里问到了!
说是昨晚有人到村子里高价收菌子了,还说每天晚上都会来收,都是高价。
我之前去收时,平菇是十文一斤。
我在山脚下等到午时,看到一个大娘从山上下来,背篓里就是平菇。
我就说今天十二文一斤,问她卖不卖。
结果那大娘白了我一眼,说那么便宜还不如喂鸡吃!
我又问那多少钱才肯买,那大娘说没有二十文免谈。
这平菇什么时候卖到过二十文啊!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么?
我就空车回来了。
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过来跟你说说。”
张阔一口气说完,怕古传喜着急,紧跟着又说:
“还好咱们村的每天也能收些,昨天的也还剩不少,明后天做酱的肯定够了。
我明天再走远点儿去收。”
古传喜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但又怕说出来一语成谶,不敢说。
于是拍拍张阔的肩膀,
“辛苦了张哥!
明天也别走太远,实在收不着,咱们就去山上采。”
张阔点点头,
“那行。我先回家了,看看今天下午能收多少,不够的话我们就去山上找些。”
双方告别,各回各家。
古传喜和胡羡羡一路无话。
家里其他人都在作坊里忙着热水瓶的活儿,倒是让他俩躲了清静 。
父女俩无言对坐了一会儿,胡羡羡先忍不住了,
“对方这是要釜底抽薪呀!
竟然连咱们去收菌子的村子也调查到了,还都去高价收了。
如此看来,今天下午翠婶子那里收菌子恐怕也不会如意。”
“咱们一个村的,乡里乡亲,应该还是会有人顾及邻里情份……吧……”
古传喜说得自己都气虚,在金钱诱惑面前,微薄的邻里情算什么?
“希望有人顾及,人数却不敢奢望。”
胡羡羡不抱幻想。
“今天和明天的鲜菇是够的,不行的话咱们就还用干菇子做。
等大家忙完热水瓶,咱们家多去几个人到山里采菌子。”
胡羡羡提议。
“行,只能如此了。
下午晚点儿去问问你翠婶子,干菇子有多少,看看能撑几天的。”
古传喜有气无力地说着。
“实在不行,咱们就停止供应几天。
咱们都不卖了,对方还能一直高价买菌子么?”
胡羡羡有点儿泄气,想摆烂。
“那是实在不行的做法,卖不掉可以少做,但彻底不做不就是放弃了市场么?
对方一卡,咱们就放弃,很快就没人记得古韵蘑菇酱了。”
古传喜想得远些,但因为没有解决之法,也说得语气飘忽。
“如果山上的菌子都归我们就好了……”
胡羡羡嘟囔一句,
“哎~这是个方法!爹爹,咱们能把山买下来么?”
“买山?”古传喜腾地站起来,
“我猜应该可以,我去问问里长!”话音没落就冲出了堂屋。
胡羡羡也坐不住了,在堂屋里来回溜达,心思不停:
如果真能买山,山上的蘑菇就都是自己家的,而且还可以实施种香菇大计了!
里长爷爷可一定要同意啊!
古传喜跑到里长家门口,整整衣袖,突然想起现在是午后,里长叔很可能在午睡。
踟蹰着在他家门口徘徊了两圈,还是决定敲门试试,心里想着:
倘若没人应声,自己就再过半个时辰再来。
刚刚抬手,身后传来声音,“找我?”
古传喜猛地转身,见里长从南边走来,赶紧迎上去,
“顺叔,我还以为你在午睡呢,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