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用力捶打着南宫信的后背。
“啊啊啊啊啊——你这糟老头子!放开我!快放开我!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当爹的上赶着将自家闺女送进宫里当筹码的!你也不想想!那后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你就这么盼着你家闺女死在后宫争斗里吗!”
然而南宫信充耳不闻,直接托着她进了房间,像扔一只小鸡崽子一样轻飘飘地将她扔到了床上。
“我警告你,你别逼我啊,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姜宁宁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块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
那是她刚才在屋里冲着青萍和青栀乱砸东西时偷偷藏下的,本来只是想用来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万一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想让老娘嫁给什么皇子是吧?行,老娘现在就死给你看,你抬着老娘的尸体跟那破皇子结阴婚去吧!”
说完,她将瓷片尖锐的一角用力往里拢了拢,瞬间在雪肌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红痕。
南宫信没有回答,而是蹲了下来,捡起散落在床边的靴子亲自替姜宁宁穿起了鞋。
“不想去,那就不去吧。”
他闷闷开口。
姜宁宁愣住:“啊?”
“自回京以来,我也没少和朝中那群老狐狸打交道,早就厌倦了他们阳奉阴违,看人下菜碟的那一套。老一辈亦是如此,教养出的子女又能消停到哪去?”
“你说得对,我不能亲眼看着我自己的女儿跳火坑,所以,不如娇娇你,跑吧?”
姜宁宁:“啊??”
南宫信穿完一只靴子,发现另一只不知所踪,便起了身,自顾自地去寻另一只。
足有一米九高的大男人一脸严肃地拎着一只绣了双月兔绣样的粉色小靴子走来的画面实在过于诡异,也不知道是被这场面吓的还是被对方的话吓的,姜宁宁一时之间呆住了,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继续蹲下,将自己的脚搭在他大腿上细细穿起另一只鞋。
“我都想好了,不就是诛个九族而已,我南宫家世代从军,这些年来早在沙场上阵亡了不少旁支亲戚,我们这些老骨头能早点下去陪他们喝酒也是一桩美事。”
“就是可惜了你那七个哥哥,好几个到现在都还没成亲,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碰过就得跟着他们老子赴黄泉,不过也没关系,为了娇娇,他们一定能理解为父的决定的。”
啊???
“所以娇娇你别怕,马车和钱粮爹爹都早已给你备好了,此刻就在府外候着,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在天黑之前离开翠神京吧。”
姜宁宁的嘴巴早已张成了一个夸张的O型,她仔细端详着南宫信的脸,努力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可男人说得极其认真,甚至已经开始掰着指头挨家挨户地算给她听,诛九族一共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被发配为奴,末了又说为了娇娇一切都是值得的云云。
听得姜宁宁脑子发蒙两眼冒青光,赶紧跳下床用力握住南宫信的双手。
“哥,不,爹,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不好吧?”南宫信面泛难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都怪爹爹没用,护不住娇娇和家眷,要不爹爹直接举兵,把那...唔...”
这话可不兴说啊!!!
姜宁宁眼疾手快捂住了南宫信的嘴,紧张地往外瞥了一眼。
所幸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满院的翠竹在随着风吹悠悠晃动。
她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那俩小婢女走的时候还要把门带上了。
这是能让人听见的话吗!?
夺吓人啊!
“别继续说了,我嫁,我嫁!你让我嫁谁我都嫁!”姜宁宁哭丧着脸哀求道。
不料南宫信听见这句话,立马一拂衣袖站了起来,嘴角挂上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抬起双手用力击了三下掌。
“很好,一言为定。”
吔?
姜宁宁的鼻涕都还没来得及吸溜回去,下一秒,一群婢女便从院子外鱼贯而入,个个手里捧着成衣首饰,在光线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华,为首笑得跟大呲花似的那俩,不是刚才夹着尾巴溜出去的青萍和青栀还能是谁?
“你!你你你!”
姜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着了南宫信的道,赶紧拔腿想要去追南宫信,可冲进来的婢女像堵人墙一样将她和南宫信生生隔成两头,她只能透过一颗颗脑袋看见对方离去的背影。
“你这只老狐狸!!!!我要撕了你!!!!!!”
一声咆哮自温馨的小屋内传出,走到院子的南宫信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眸光晦暗不明。
(为了方便阅读,之后女主名字直接改成南宫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