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下令的是天子,天子又怎会是罪人。”
国法高距于万民,天子凌驾于国法,施法者是天子,受法者是万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也是这么认为?”
谢承煜看向她,说:“我怎么认为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江柳钦语气透着急切。
谢廉养了他十几年,待他如亲子,为什么不重要?
“你为何这么在意我的看法?今日你帮我说话,是认为我和谢廉不是一类人吗?”
认为他是好人,抑或是坏人,是怕玷污了谢廉,还是怕染指了他。
江柳钦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帮谢廉,他是好人。”
“你认识他吗?怎知他是好是坏?”
“不认识。”她说,“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好人。”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谢承煜却笑了,有些苦涩:“你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小命不保。”
“那将军是有心之人吗?”江柳钦对上谢承煜的目光,雨停月现,她整张脸带着水汽被笼罩在月光之下,逐渐清晰起来。
走到知州府邸,这条路看着远远没有尽头,户对上挂着的纹花纸灯随风轻微摇曳,柳暗花明似的照亮前方的水坑,沾湿了行人的鞋袜。
谢承煜收了伞,水滴顺伞淌下落入水坑击起滴答滴答的声音,他将伞递给门前候着的寻风,拂了拂衣摆上的雨尘,大步跨过门枕,留江柳钦一人在身后。
踏进府门,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江柳钦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他心情还不错。
江柳钦听他说道:“夜寒霜重,换上干净的衣物早点休息。”
*
次日,谢承煜江柳钦等人准备上京,窦俭在城门口等着他们目送一程,就等他们一群人收拾妥当出发。
窦行歧没有与自己的爹一起去,他如今酒是彻底醒了,一清醒过来就得知自己竟然得罪了谢承煜这一大人物,害怕的要死,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幸好今日那群活阎王总算走了,他也可以出来透透气,赏赏花。
“窦公子。”女子悦耳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他吓了好一跳,连连逃窜起来。
“你跑什么?”窦行歧又听到那女子温温柔柔地询问,他这才停住狐疑地回头看,一看,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
他一脸瞠目结舌,这不是谢承煜身边的那个女的吗!?
女子杏眸涟漪泛泛,唇红脂玉,清丽脱俗,他流转烟花巷柳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此等绝色。
“公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还没等女子说完,窦行歧已经迫不及待点点头,先前诸多惊恐全然抛在脑后,别说一件事,就算是把心掏给你,他也愿意。
江柳钦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试探询问道:“我马上就要进京了,人不都说,朔京四海珍奇居多,‘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我见识浅薄,也想去见识一番,只是我如今身无分文,不知公子可否借我点钱?”
今一大早她被谢承煜叫住,让她去从窦行歧手中搞点银票来,不能搞出动静,还让人家自愿,江柳钦一脸质疑,那窦行歧如今那么讨厌害怕他们,谁还愿意借钱?再说,就算再缺钱,向窦俭借不就完事。
“窦俭财大加大,您又是鼎鼎大名的怀化中郎将,借点钱应该不成问题,为何要我一个无名小辈去借?”江柳钦疑惑道,不过,她心中也察觉道不对劲。
谢承煜心中早做了打算,说:“你去找窦行歧借,会更顺利,他在外花的钱不计其数,尤其是为女人。”
“他看上你了,自然会给你花钱。”
江柳钦一时语塞,隐约中也明了谢承煜的用意。
“没问题!”窦行歧一口应下,没想到是这点小事,他说着从自己钱袋里拿出一叠银票出来,想不到这般貌美的女子跟在那谢承煜身边竟过得如此清苦,他心中渐渐生出愤愤不平。
“这么多,公子这可使不得!你爹知晓了,会骂你的!”江柳钦佯装推辞。
窦行歧心里一感动,立马将银票放在江柳钦手心里,说着:“不会,你放心,我爹不知道!”
他如何敢让亲爹知道自己在外沉迷女色,为了女人花钱如水,不过,窦行歧此时心中生了念头,他突然拉起面前美人的手,一脸痴情,说:“江姑娘,那位谢将军连钱都不愿给你花,你跟着他,如何能幸福呢?”
“不如你跟着我罢,我保你这辈子吃穿不愁!朔京再好也比不上我洛京繁华热闹啊!”
江柳钦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这登徒子死死攥住不放手,又不能闹出动静,就这样僵持着。
“江姑娘,你就跟着我罢,我可以给你名分!真的,相信我。”窦行歧仍旧不肯放手,一脸殷切地等着江柳钦回答。
面前的女子突然神色动了动,窦行歧眼里放出兴奋渴望的光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