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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1 / 2)

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却不是称呼自己,是在初二那年。

刚开学的秋天,学校下发任务,每个班级都需要认领一块校园里的井盖并在上面作画,以美化校园环境、迎接教学文化节。秦遇和宋以琳初一时就参与了,比较有经验,所以这次他们班也由她俩来负责。

非常幸运的是,他们班分到的井盖位置在初一楼下,紧靠着他们所在的初二楼。只要她俩下课有空,就可以搬上调色用的小白板,蹲到教学楼底开始画画,省了他们不少功夫。

但坏处也很明显。一旦碰到午晚饭的高峰期,这块井盖就会被很多人踏过,所以她俩需要尽快完成,等颜料风干。这几天秦遇和宋以琳争分夺秒,午饭和晚饭赶紧扒完就冲到楼下画画。但等其他同学吃完饭,就会围到井盖边看她俩画。这让秦遇有一点尴尬,宋以琳倒是不在意,她人缘广,到哪都能说点话。

在她俩画画收尾的这一天,宋以琳让秦遇把自己名字的缩写写在上面,也算是给校园留下自己的一点印记。“反正明年他们画的时候会覆盖掉我们想写啥就写啥。”

写完了,秦遇把小白板搬去清洗,宋以琳和别班的朋友搭话。旁边有一个观看的学妹突然出了声:“‘QY’……学姐,你这上面的署名,是秦遇吗?”

宋以琳玩心大发:“对啊,我就是。”

“啊哈哈……没想到是本人啊……”“嘘……看,尴尬了吧,我就说别去问……”

秦遇刚从洗手间出来,怀里还抱着滴水的小白板,手里攥着湿漉漉的水粉笔,就看见自己两年的闺蜜兼死党宋以琳坐在长椅上,面不改色地骗着学妹。她索性搁下手上的东西,靠在墙上看宋以琳表演。

“哦?你们还认识什么秦遇啊?”

先开口的小学妹一下来了劲头:“我们班也有一个秦遇,是个大帅哥呢!好多女生都暗恋他!”

“那你是不是也喜欢他啊?”宋以琳玩心大起。

“哎呀呀……那当然啦……”“哦……这样啊,小妹妹害羞了哦。”

那几个学妹慢慢散去,秦遇走回到宋以琳旁边。宋以琳用手肘顶了顶秦遇的侧腰,眼睛一眯,低声打趣:“哟哟哟,小鱼,咱们学校还和你同名同姓的大帅哥呢。”

秦遇恍然意识到那两个小学妹和宋以琳口中的另一个ta,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当初在英语竞赛的班级里看到的储物柜的主人。她想起当初对另一种选择的设想,对那位男生秦遇的过往遭遇和现在处境非常好奇。但她太迟钝,她问不出口,也无法做到和宋以琳一样开口调笑。于是她干笑了一下,挽上宋以琳的手臂,拎着小白板和画具准备和她一起回去午休。

回到教室,窗帘已经拉上了。秦遇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很难得的开始胡思乱想。她想到两年前在储物柜里看到的那个篮球,不禁开始想象那个少年的样子。他多高?十三四岁的年纪可能能有一米七五。他是什么发型?什么脸型?眉毛是平平的,还是倒竖着看起来凶凶的。手臂呢?他打篮球,两臂张开应该很长吧。思绪游荡了好久,秦遇又晃神。那个人比自己还小一岁,刚上初一,自己竟然对年纪小的弟弟产生了好奇。“罪恶,罪恶。”

秦遇中午没有睡着。平时的她从不胡思乱想,总是能最大程度地利用好午休的每一分每一秒。但今天她思绪万千,趴了半个小时,仍是没有酝酿出一点睡意。

秦遇终究是捺不住了。她悄悄坐起身,不能惊动班级扣分员。然后她找出自己的草稿纸,翻到背面。拿出黑笔,在草稿纸的角落里,很轻很缓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或者也可以说,他的名字。

黑暗中,字写的有点歪歪扭扭的。但秦遇很满意。她又想到两年前在那个储物柜上看到的签名。她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看看,现在他的字迹会是什么样的?

秦遇摸着那张张草稿纸,轻轻从本子上揭下,然后叠了两叠,压在自己的抱枕下,重新趴回书桌上。她想强迫自己睡着。事实证明睡眠不能靠强迫获得。稀奇古怪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飞速扑闪,她内心平静的湖面又一次因为这个名字而荡起一圈圈水波纹。

坐在后桌的宋以琳见秦遇破天荒的没睡着,传过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她独有的铃铛图案。宋以琳在上面写:“喂喂喂,知道吗!学校社团报名活动下周三公休举行,到时候还是照惯例,咱们初一初二一起。”

秦遇心中一紧。她把纸条翻过来,拔出刚盖回去的笔帽,慢慢写:“知道了,午休呢你别精力这么旺盛。没开灯,注意眼睛。”写完就把纸条叠起来,转身塞了回去。宋以琳展开看了看,朝她龇龇牙。

少年视角: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羁绊所致,初二楼里有这样一个胡思乱想怎么也睡不着的少女,而初一楼却也心照不宣地有这样一个同样处境的少年。

他盯着教室窗帘上的小洞发呆。他们的教室正好朝南,正午的阳光透过小洞细细的投进教室里。空气中有点灰尘,他能看到那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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