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差事,深受上面的赏识,等将来年纪大了,就能被放出宫去,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沈琼莲这样讲着,不由自主望向窗外,流露出期待之情。
“步步高升,办好差事......”梦龄喃喃重复,目光又落在爹娘的画像上,郑重点头:“我会的!”
给阿莲的、师父的五彩绳编好了,还余许多彩线,梦龄就接着编,嘴里念念有词:
“给娘编一条,给爹编一条,等回家了,给他们都戴上。”
爹娘的都编完了,剩下的那点,她编了一条给阿绵戴在腕间,合十祝愿:
“平安长寿,好运多多!”
五彩斑斓的线绳张扬喜庆,阿绵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拣了一支削得最好的竹蜻蜓递给梦龄:
“喏,给你。”
“哈哈,我有玩具了!”
梦龄喜滋滋接过,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死了爹没人玩儿”的可怜小孩,他有玩具吗?他知道玩具是什么吗?
“阿绵。”她唤,“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我想送个人。”
“好啊。”
阿绵一口答应,从那排削好的竹蜻蜓里又拣了一个给她,梦龄小心放入袖中,哒哒跑去找沈琼莲。
沈琼莲从书柜里寻了卷书,仔细揣进怀里,正要出门时,吱呀一声,梦龄推门而入:
“姑姑,你能不能让我出趟门?”
沈琼莲一怔:“你要去干嘛呀?”
“送个东西。”梦龄脱口而出。
“给谁送啊?”沈琼莲又问。
梦龄摇摇头:“我不能说。”
沈琼莲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一下:
“先随我去个地方吧。”
出门时,碰上同僚的女官,对方好奇的问:
“沈司宾,这是要去哪儿啊?”
沈琼莲笑答:“趁着今日休沐,带着小娃娃去喇嘛庙上柱香,往后呀,可别再给我惹祸了。”
可是经过喇嘛庙,她却没有进去,而是带着梦龄转入小路继续向前。
梦龄看着那路有些熟,却想不起来,疑惑地问:
“姑姑,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不管去哪儿,你都要跟人说是去了喇嘛庙,懂吗?”
“哦。”
最后,两人在一所冷清破旧的宅院前停下,门匾上写着安乐堂三个大字,沈琼莲指指墙角:
“梦龄,你去那儿一个人待着,别乱跑,姑姑一会儿出来。”
“好。”
乖乖绕进转角后,梦龄忽然发现:
这不就是上次待的地方吗?
她惊喜不已,见四下空无一人,便坐下来,贴着墙壁轻唤:
“嘿,你在吗?”
里边很快传来回应,带着一丝欣喜:
“在,我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我给你带了个玩具。”
梦龄一面说着,一面掏出竹蜻蜓,握住圆柄的底部,将横嵌在顶端的竹片子拆下来,
又寻了条裂开的墙缝,塞入竹片子。
那竹片子又扁又薄,顺着缝隙很快塞了进去。
待墙的那边一冒头,便被抽走。
接着梦龄又来塞竹柄,但这竹柄是小小的圆柱形,比竹片子要厚,甫一插入,便卡在了那里,半点不往前。
梦龄登时就急了,所幸只进去了一小截,不至于完全困在里头,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握着圆柄的这头,猛地往外拽!
扑通!
跌了个屁股蹲儿。
圆柄稳稳握在手里,与此同时,灰色的砖块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抬眸望去,原来是方才那股力道太大,使得原本就脆弱的墙砖受到震动,裂缝加深蔓延,最终彻底裂开,那块触及的灰砖,竟被带得往外凸出了一半儿!
“你没事吧?”墙那头问。
“没事。”
梦龄爬起身来,复又靠近,小手抓住那块凸出的砖体,向外一拉,砖体应声而掉,空出的部分形成一个偏梯形的洞口。
男孩儿的脸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