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
它谨慎地潜入村庄，悄然经过一间间屋子，走了许久却没瞧见半个人影，小小的脑袋装满困惑。
直至它看清了坍塌的房屋、破败的墙壁还有荒凉的田地……
横死的人们肌黄枯瘦，仿佛朽木般的手上抓着同样枯黄的树皮，瘦骨嶙峋的身子唯有肚皮是鼓的。
就像小蛇吞了无法消化的石头一样。
村民们同样没有熬过寒冬。
干瘦的尸体已然面目全非，小青蛇还是在其中一眼认出了熟悉的面孔，凝望良久，转而离去。
巨蛇温柔的叮咛总是盘旋在耳畔。
虞美人睁开眼，发现屠苏睡在不远处的溪流边，一条胳膊浸在水中，脱落的护腕堪堪挂在弯曲的手指上，侥幸没顺着水流溜走。
她拾起手边的一个石子掷过去，好巧不巧砸在脑门上。
“好疼……”
过了一会儿，那人捂着脑袋迷糊起身。
“你还知道疼。”虞美人冷眼望着她。
“诶？”屠苏感到手上似乎少了什么，转而发现水面上渐行渐远的玩意儿，“我的护腕——”
虞美人瞥了她一眼，随后抬眸望着仿佛高耸入云的山崖。
“这么高摔下来你怎地不喊疼？”虞美人问。
“我们摔水里的，”屠苏捞起护腕，指了指自己系在腰间、多了几个结子的腰带……“估摸着我抱着你从上面坠下来时挂在什么地方了，落水时没那么高。”
屠苏想起当时费了老劲才将昏死过去的虞美人和自己弄上岸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不说了不说了……”
虞美人斜睨着她。
屠苏重新穿戴好护腕，将一根红绳藏在护腕之下，而后来到树下将虞美人一把抱起……
屠苏贴着虞美人的发丝，满满的眷恋，虞美人迟疑片刻，拥住了她。
“你睡了好久，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虞美人问。
屠苏摇了摇头。
虞美人把玩着屠苏的青丝，轻轻说道：“老身这把年纪，走在你前面不是很正常么？”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没走几步，她听见某个人隐忍的呜咽。
“你这人真是禁不起玩笑。”虞美人蹙眉。
屠苏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敢死我就……我就把洞府里的东西全卖光！瞒着所有人将你葬在天涯海角，永世不去见你！再、再随便找个道侣双宿双飞，到天上去当神仙！”
屠苏一股脑说了一大通，虞美人一时分不清究竟不满哪个，但到底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乎一把揪住了屠苏涨红的耳朵！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