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景转身出去的身影,玳玳看向沈初元:“小姐,咱们这样大费周章让爷听到传闻,不就是为了让爷为咱们出一口气吗,为何又早早歇下拒绝了世子爷呢?”
榻上美人缓缓睁开眼睛,无焦点的盯着床幔道:“仅仅是为了让他知道沈初湘容不下我,为以后做准备罢了,我才进府几天?世子爷怎会帮一个妾室呢,况且,此次沈初湘并未真正对我下手...”
翌日,沈初元难得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精神饱满地起床后,刚好是向侯夫人请安的日子,沈初元着一身碧青长裙便早早出门了,正值初春,清晨的空气带着几分潮湿,似是有露水的味道,沈初元喜欢春天,她爱这样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世界。
到达侯夫人院子,门口小厮只道让她进室内且等等,沈初元笑着跟随小厮走了进去,落座没一会儿,侯夫人便姿态雍容闲适地自帘子后缓缓踱步而出,见状,沈初元连忙起身行礼:“母亲,元儿直到今日才来向您请安,实属不该,特在此向母亲请罪。”
侯夫人面露满意的看着沈初元:“好孩子快起来吧,前三日我不在府内,你这孩子上哪找到我呢?日后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你看你三姐,一个月来一趟就够了,我也不爱坐在这跟人训话。”
沈初元面露难色:“母亲,元儿每日在院子里闷着实在无趣,本想着多来孝敬孝敬母亲,却不想母亲已腻了元儿。”前世沈初湘自己不想在婆母跟前侍奉,便拉着自己的说了好些婆母的坏话,说婆母性子清高不爱搭理人,最瞧不上妾室这些身份地位的人了,劝她少去婆母跟前转悠,免得吃了挂落,沈初元傻傻信以为真,每日窝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临了才知道,婆母这样的性子倒是与林景有八分相似,只是比他多了宽容慈善,沈初湘那样说,仅仅是因为,婆母独不喜爱她罢了。沈初湘谨记她娘亲的话,把权力牢牢捏在自己手里,一进府明里暗里围着婆母的账本打转,口口声声婆母太辛苦了,媳妇帮忙的漂亮话,无非就是想要管家权,缠的婆母烦不胜烦,自此放话沈初湘一月请按一次即可。
侯夫人顾岚倒是面露诧异的瞧着坐在下首的沈初元,沈初元进门前她早已查清楚,孩子是个安分胆小的,此前她还担心沈初元会不会受沈初湘欺负,看着眼前这情景,怕是谁欺负谁都难说了。顾岚喜欢和聪明人对话,便也笑着道:“元儿可会打叶子牌?若是诚心想来,再算上李嬷嬷陈嬷嬷,咱们倒是可以凑出一桌叶子牌来,到省得我出门凑人数了。”
沈初元甜甜应下,与顾岚聊了几句见她神色不济便退下了。
回到月华院,沈初元鞋袜一蹬便爬上榻:“还是躺着舒服呀,松萝,帮我去大厨房看看今天有什么点心。”
待松萝走进大厨房,只见大厨房内一派热火朝天准备午膳的情景,只角落里有几个打下手的小丫鬟在摆盘点心,见状,松萝走进了过去,问道:“今日咱们大厨房准备了些什么点心呢,元姨娘打发我来取些点心回去。”
一个一身桃粉色的小丫鬟却被吓得手一抖,头都没转便被主厨高师傅接下话茬:“松萝姑娘,今日小厨房做了些桂花糕,您看可还和元姨娘胃口?”说着,高师傅从小丫鬟手里抢过一盘精致香甜的桂花糕。
看着眼角笑出褶皱的那张油腻胖脸,松萝打心里提不起好感。却也知自己一言一行就代表着沈初元,只得清冷笑罢,伸手接过点心:“我们元姨娘可就是好这口甜的,有劳高师傅了。”
将桂花糕端回月华院,松萝心里犯嘀咕,那样一张油腻猥琐的猪头脸,做出来的桂花糕可别让小姐吃坏肚子。
“哇,桂花糕,松萝,你可是最知道我爱吃什么了!”看到松萝走进屋,沈初元双眼冒光。
“小姐,我总觉得今日去厨房处处透露着诡异,虽说小姐如今是世子爷面前的红人,可厨房那帮人也犯不着如此一惊一乍的。”松萝将桂花糕端到沈初元面前,讲述了取桂花糕的全过程后,蹙眉轻声道。
沈初元见状,了然一笑:“放心,今日膳食就算没问题,明日的也一定有问题,沈初湘那脾气,不会等到第三天的。玳玳,你去把府医张岳唤来,小心些,莫让旁的人知晓此事。”
望着沈初元的笑容,松萝只觉得心底隐隐泛酸。
玳玳不一会儿就将张岳带了来,张岳瞧着已有不小岁数了,却步履稳健,脚下生风:“小姐,可有何处不适?”
听到张岳张口便唤小姐,便知道张岳是小姐的人,松萝面露喜色。这侯府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唤沈初元做元姨娘,甚至沈姓都因为和沈初湘相同而不被允许。
“张大夫,这桂花糕还想劳烦您帮我看看是否有异。”沈初元淡淡道。
经过张岳一番查看检验,把脉:“小姐身体十分健康,而这桂花糕内含有慢性毒药,此毒神奇之处在于一次食用无碍,但是只要妇人日日使用,便可让妇人下身淋漓不尽,不出半月,便会血尽而亡。”
听到这样的结论,松萝玳玳害怕的抽气,就连死过一次的沈初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