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满意,低头覆上他的唇。
他正要迎合我,帐门处传来守卫的声音:“主人,今年的相扑赛即将开场,单于见您未到,正遣人来催,人就在帐外!”
我皱眉起身,用力一抹嘴,答门外:“知道了,马上到。”
他闻言也起身,低头整理衣衫,不发一语。
我突然想起来,他上次来蹛林也参加了相扑,还赛得不错,于是问他:“你今年还参赛么?”
他一愣,旋即笑:“您希望我参加么?”
我摆手:“省着点力气罢,相扑场上伤到了我心疼。”
他脸上笑容扩大:“谢公主关心。”
我领着他上了看台,二哥一见我便招呼:“赤珠来了,快坐快坐,方才那场很有几分血性,可惜你错过了去。”
有血性?那必是见了血了。
我笑:“大夏勇士如云,只是错过一场而已,并不可惜。”
单于二哥呵呵笑,点头道:“也是,也是。”
我行完礼落座,他笔挺地站在我身后,如一柄沉默的剑。
三哥挛鞮伊稚斜坐在我后面,见状冷笑:“赤珠身旁这汉奴,瞧着倒眼熟,可是前年夺走乌维匕首的那位,今次怎么不下场?”
我正欲答,三哥却已经直接出手攻向他面门,不待我皱眉,他已经格挡住我三哥第一轮攻击,几息间数招过手,嘭嘭几声过去,二人各退一步。
我挡到他面前,冷声道:“三哥可别输不起。满弓的勇武有目共睹,今次不下场,只因我怕他被不长眼的擦破了皮。”
挛鞮伊稚斜冷笑两声。
我不再理会三哥,拉他在我身旁坐下:“别理会狗吠。”
三哥闻言冷哼,正要发怒,单于二哥却发话:“还看不看相扑了?不看就滚。”
四下立时安静,悄悄扭头盯这边的人都回过头,三哥也偃旗息鼓。
我侧身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神情严肃,眼眸深深。我瞧他这模样,忍不住弯唇一笑,他看我半晌,也笑了。
这场相扑无波无澜地结束了,胜者捧着战利品迎接四方喝彩,败阵者要么垂头丧气要么人事不知,离场处和往年一样抬出去几份尸体。
他往那边看了几眼又收回视线,主动握住我的手:“公主,我们回去吧。”
蹛林秋会后,我发现自己不再排斥同他亲密。我开始喜欢他的拥抱和亲吻,喜欢他被我逗弄时面上流露出的赧色,尤其喜欢他含笑注视我、眸中只有我一人的模样。
那日暮色苍茫,他照常陪我用饭,吃完正欲回帐,我伸手拉住他:“天气转寒,你来给我暖被窝吧。”
他错愕:“您认真的?”
我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唔,不会还惦记着那口软饭吧?”
当晚他在我身侧躺下,浑身僵硬一动不动,若非尚有体温,简直像个死人。
我推他:“我冷,抱我。”
他给我掖了掖毡毯,却不抱我。
我于是继续推他,一直烦到他忍无可忍,终于将我揽进怀里。
我愉悦地阖上眼,睡觉。
天气确实越来越冷了,今年冬天只怕又不好过。去岁他捣鼓了劳什子修缮队,效果聊胜于无,照样有许多老人小孩熬不过去苦冬。侥幸活下来的倒是对他感恩戴德,今年又伸长了脖子盼。
他既做了我的人,一点点奉献付出的心愿我能满足,更多的那叫强人所难。他果然很懂事,领了些木头毡毯快去快回,并不多来烦我。
晨起,我半阖着眼裹着毡毯坐起:“几时了?”
他早早起了床,此刻正坐在离床不远的火堆旁烤火,见我醒转,立刻答:“天亮有一阵子了。”
我扯过堆毡毯面上的裘袄裹上身:“怪不得有些饿。”
他闻言笑,将烤热的肉和饭递给我:“快吃吧。”
我撕下一块热乎的烤肉递给他:“一起吃。”
他没拒绝,三两口咽下,复又笑:“我方才吃过了。”
我懒懒瞥他一眼:“哦。”
我用完饭没过多久,帐外传来喊声:“满弓,驼依他三叔家的住帐昨夜被雪给压塌了,叫我请你去看看!”
他没有立刻应声,而是抿着唇看我。
我笑:“有活来了,还不快去?”
他多裹了一件皮袄,挎着木箱出了主帐,我则又点了几个部从问问昨夜大雪后各大帐的具体情况,盘算着早作准备。
时近正午,兰大顶着风雪回来通风报信:“禀主人,那边瓯脱坏了不少,满弓恐怕没法早回。”
我闻言随意应:“知道了。”
雪落得愈大他就愈忙,这几日没一日早回。每晚他都裹挟一身寒气归帐,窸窸窣窣折腾一阵,在火堆旁烤热了才会上床。
不过他还分得清主次,不能按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