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不要总是急躁，要学会养心。”
“我跟你讲，不要看他现在这样，他早上的时候其实一直在骂脏话，可难听了，然后又开始一句话都不说，那表情跟个哲学家样的。”
“然后又跑到这里，说最近资料盯多了，眼睛疼。”
时知乐凑近孟羽书，小声吐槽着。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队长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显然是对孟羽书说的，接着他挑挑眉，“小徒弟，你是要加训的前奏啊。”
关于午饭左右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几人结伴去路边摊上买几份盒饭，钱是时知乐付的。
街边摊贩人声鼎沸，游人摩肩接踵，几人途中遇到一家排的很长的队伍，时知乐兴致勃勃的冲上去开始排队。
队长抱臂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着急，余光注意到到孟羽书看起来有些不安的态度，他劝慰道：“他乐意就让他去。”
不过多久，食物的香气扑鼻，时知乐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手机捏在他的手上，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手机的型号和在局里的不一样。
“自己的手机？”孟羽书随口问道。
“昂，谁会天天拿工作机啊。”
孟羽书含蓄地笑笑，没有迎合。
像每一个网瘾少年一样，时知乐将手机解锁，页面不像现实里的手机一样杂乱无章，可能是因为刚进这个世界没多久的原因。
“时间没有多久，嘿嘿，就先来一局紧张刺激的俄罗斯方块吧。”
像是时知乐的作风。
……
此时太阳已经没有午时热烈，几人也是原路返回，沿着柏油路，经过人群，不过十来分钟到了目的地。门口灰色岩石上镌刻着医院的名字。
三人吃完饭已经是接近下午两点，在街道上，队长拍拍时知乐的肩：“你小子今天破费喽。哎，我现在有点胃疼，你先回去吧。”
一旁孟羽书垂眸，如往日般沉默，没有说话，手指划过衣角，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褶皱。
没多久，他的耳边响起脚步渐近的动静。
“好了，现在是我们的时间。”
孟羽书放下手，抬眼望向几步外的队长，一如往日的感觉，但他知道这具身体底下的存在觉醒了新的发现。
态度突然友善太多了，周身也是透露着看开的感觉。
“请吧。”
脚步几近无声，两人沿着走廊，没有发言，目睹不同科室外人们的悲欢离合。
门把手轻轻被人扭开，休息室此时空无一人，看起来有些狭小，配色舒适，有种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阳光投注下，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我就不用茶水招待你了。”孟羽书合上门，歪头想了想，又客套道，看起来意外的有些可爱。
队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得到这个回复，孟羽书转而旋身坐下，眼眸微眯，闲闲的支起下颚。
阳光透过玻璃，斜照在孟羽书脸上，勾勒出面容的曲线，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对，应该说是错觉。
在孟羽书落座后，队长感受到一种无端的压迫感，他挺直腰，微收下颚，手老老实实放在大腿上，有些无可适从。
眼前的人似乎换了个人。
在这刻，他骤然意识到，当初在公园感受到的或许不是幻觉，而是敏锐的察觉到瘦削外壳下的一抹真容。
孟羽书注意到队长的小动作，缓和气氛般开了个玩笑：“不用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接着他比了个“请”的姿势。
队长斟酌片刻后，很快开口说：
“起初是因为周围的人性格都不同了。”
“至于导火索，是你。”
有点意外的答案，孟羽书挑挑眉，没说话。
队长说：
“木鱼确有此人，不过，昨天我往更细处调查时发现，木鱼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前往其他城市，那么在本市的木鱼便另有其人。”
“根据今天的走访，现在的木鱼在半个月前突然出现。”
“嗯……很优秀的行动力，倒也难怪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足够了。”孟羽书点点头，肯定了队长昨晚加一个早上的付出。
每一届模拟现场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人发现世界是虚假的，这次实在过于迅速。
而且理由也是颇为合理。
“……”队长突然停口不语了。
孟羽书：“？”
队长收到孟羽书递来的疑惑的一眼后，才说出自己的停口的原因：“你的身份是什么？”
看来还没有完全发现所有的事情，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孟羽书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笑了笑，摊开手，用着与队长所见到的不同姿态说：“我是这次考试的监考官哦。”
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