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惜孟羽书的口袋干净,这个房间比孟羽书的口袋还干净。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探脚穿上拖鞋,也没有了继续睡觉的想法……
他捂了捂酸胀的头,只不过大脑还有一丝的昏沉。
在这种不清醒间,于夜色下,孟羽书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栋楼前。
此时是接近两点整,在此刻孟羽书面前的居民区里,多数楼房都熄灯了,只有少量的楼房还亮着几盏晦暗的灯。
而孟羽书眼前的楼房便是亮灯的存在之一。
玻璃窗紧紧关合,只有从拉起的窗帘边沿能窥探到光亮,大门的毫无过多修饰,纯白色的门扉上挂着门牌。
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门牌号。
孟羽书无言了。
自己怎么到段远之家了?!
眼前大门突然打开,暖黄色的灯光倾斜而出。
房子的主人逆光站着,灯光在他遮掩下诞生出光圈,使他拥有一层神性,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纤细的碎发也几近被晕染为金黄。
他注意到或许可以称为不速之客的人,在他眼里,这位不速之客如同负伤的小动物般脆弱。
“你来了。”
站在门里,段远之沉默地端倪孟羽书几秒,很快他温和地笑了笑,让开半个身位,“快进来吧,外面很冷的,小心别感冒了。”
通过他让开的身位,可以看见暖黄色灯光下十分舒适的装修风格,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繁杂,只有安详。
然而这只是假象。
强烈、厚重的血腥味似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从段远之的身上溢散开来,仿若实质地涌向孟羽书。
鼻翼边萦绕的都是血气,孟羽书敛下眼,视线瞟过房子主人的裤腿。
完全无法忽视这种气味。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都没有行动。
段远之:“……嗯?”
他逐渐皱起眉,充满苦恼的样子,盯着孟羽书思酌片刻。
似乎是认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产生了隔阂,他走了出来,脱离了灯光,与孟羽书一同站在夜色下。
“你在担心我吗?放心,我很干净的,只不过是一点工作粘上的异味。”
他还在试图劝慰他眼里弱小可怜的小动物。
夜风自远方吹拂而来,不知道是因为嗅觉习惯了,还是其他原因,血腥味淡了许多。
同时孟羽书也被吹的清醒大半,他霍然察觉和段远之在这里纠缠太久了。
该结束了。
可惜现在还需要进房找找血腥味的来源,毕竟机会难得,但方才态度实在抗拒。
孟羽书调转视线,掠过大开着的房门,一切如常,在和谐的摆设下,他找不到血腥味的来源。
现在不适合使用时停。两人都在外界,树叶在晚风下沙沙作响,有如此明显对照物,倘若段远之不被时停影响,察觉到时停是很轻松的。
真是脑子不清醒了,三更半夜给自己临时加班。
“我、我好害怕……陆老师,我不是故意到这里的。”孟羽书循着人设,张口就来。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最近的事情真的太荒谬了,对不起,我竟然对您应激了。”
孟羽书蹲下身,低声啜泣。这具身体很瘦,弯腰后的脊骨轮廓清晰可见。
多么弱小可怜又无辜。
段远之凝视着孟羽书,良久后轻叹一声,抽出纸巾轻轻擦拭起孟羽书的眼泪。
他知道这是孟羽书表演出来的,一个对于前情的潦草掩盖。
可是,那又如何。
他俯身轻声安抚着孟羽书,哪怕尸体就在他们脚底下。
几分钟后,孟羽书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整个身体在糖分影响下精神逐渐放松,房间充斥着暖洋洋的气息。
他两手指尖对顶,抵在唇前,陷入沉思。
意外的顺利。
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在房间里忙碌的段远之,他将嘴里的糖果从一段挤向另一端,又用牙的边缘一层层咬开糖果的外壳。
是他最为偏爱的味道。
孟羽书很确信糖果没有问题。
因为在方才,段远之看着坐下后对他毫无反应的孟羽书,虽然还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实际上显然失落很多,很快他从孟羽书手边拿起一枚糖,在孟羽书注视下含在嘴里。
如果不是孟羽书也拿起一颗糖,段远之有极大可能接着撕开糖果的包装,证明糖果的安全性。
孟羽书抬头望着天花板的装饰,都是以暖色为主,有种冬日里围炉烤火的舒适感。
这样安详的感觉,总会给他一种十年里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错觉。
暖色灯光下,孟羽书阖上眼睛,屈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开始回想着段远之在十年里的成果。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