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度过一场闹剧，诸般过后，只留下顾司一人。
在人群的哗然和摄像头的闪光灯下，顾司眯起眼，他远远分辨了一下将孟羽书带离的人离开的方向，很快起身结账离开。
随着人潮前进，顾司看起来不受任何影响，但只有他知道，刚才清脆的手铐扣下的声音响起过后——
他的心跳也停下一瞬。
此刻需要冷静的，顾司如此判断。
来反向推导一下。
显而易见，孟羽书见到过陆渊，且就在昨天晚上，比他还早接触到的，并且陆渊对孟羽书不设防，以导致孟羽书在死者身上留下痕迹。
一个监考官显然不可能在无意识下留下痕迹，且明显到让人快速察觉。
人群喧哗的路过顾司的身旁，他在人潮下如同一尾游鱼。
那么，动机是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顾司此时停下来，回头看向身后，孟羽书离开的方向。
是因为他吗？
对于这个答案。顾司摩挲起指尖，感受着皮肤接触的实质感，他转回头，欲盖弥彰般的顺着人流的方向行径。
他意外的有些不太敢想。
哪怕理智告诉他答案不止这一条。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想到这里，顾司眸色染上更深的底色，他又一次直观的察觉到孟羽书对于他的影响了。
他沉吟不语，脑中对于刚才发生种种的占比越来越大，逐渐开始挤压理智的推演。
记忆里的人支着下巴，说话含着笑意。与现实完全不同的脸，普普通通的，但意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接着，他站起身，饶有兴致的开始接近，然后俯到耳边，轻声耳语。
最后，扑在耳后的气息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手铐的脆响。
不对……顾司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
在孟羽书的角度显然能够看到到过来的人，但他没有选择仓惶逃离，而是接近顾司。
至于理由。
很简单，是为了掩盖脚步声和谈话内容。
孟羽书不想顾司发现脚步声，也不想让来人听到谈话内容。
这时候不免会想到一些其他的地方。例如结账，孟羽书身无分文，这次点菜却又没有顾虑，想来他是拿定了会由顾司付钱。
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在孟羽书算计里的。
敲打顾司或许只是顺带。
虽然现在不知道孟羽书的动机，顾司还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还需要清算是谁让孟羽书找到他头上的。
前一位犯罪者的一切，顾司都完美的复刻下来，几近信手拈来的程度。
力度、角度、工具、时间……
他曾剖析过前犯罪者的行动方式，暴戾、自满。
顾司很确定自己模仿前犯罪者没有失误。
最后只有可能是陆渊泄密。
是个难搞的家伙。
如果告发陆渊泄密，显然不会发生什么。顾司知道上头的人没胆子，也不可能对陆渊动手。
陆渊哪怕再傲慢，只要不影响到“愿望”的实现，都可以忍耐下去。
但那群天真的家伙如果拥有一个更好用的工具呢？
石砖路上前进的脚步骤然调转，顾司眼睛余光注意到还在开张着的书店，转即抬脚跨过门槛。
在银白色铁质书架上，厚实书本的陈列间，修长的手指勾着书梁，微微用力，取出一本未被开封的书。
透明塑料包装有些发皱了，上面落着灰。
手里捏着书，顾司黑色的眼睛瞥过书梁上写的信息，极快的将所有分门别类，再挑出对他有用的存在。
今晚，或许又将会是一个不眠夜。
————
另一边
“如果你接触我们是有其他理由的话，我好像理解了一些你为什么那么懂了。”时知乐凑到孟羽书旁边，满脸复杂的说着。
他又小声说：“那什么，其实我很意外，不是在你身上，而是，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我对于现在的发展没有多少震撼的感觉。”
“话说，你原来有这么矮吗？还是我长的太快了？如果真的是，我还挺厉害的嘛。”说着，时知乐还在孟羽书身上比比划划起来。
因为今天没穿增高鞋。
孟羽书不冷不淡地瞅了时知乐一眼。
时知乐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这些话十分不适合对一个嫌疑犯说的。
“小徒弟，走了。”
队长，也可以称呼他的本名路持远，他抱臂在一旁，提醒道：“不要废话，保持戒备，这是第一课，后面还有更多需要学的。”
此话说完，他加快脚步，走过孟羽书的身边，没有分出任何一个眼神。他心里其实还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