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时知乐也无法说服他自己。他的面色越发红润，手捏起衣袖，到最后隐约可以看见头顶的热气了。
看把这孩子吓得。
孟羽书莫名从心底生出一种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那么，这是一个巧合吧。
只不过这个巧合狠狠的拉慢了行动效率。
看着人群间的交头接耳，孟羽书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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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过后，段远之所说的日子就到了。
在识破了异能的影响过后，孟羽书睡了个安稳的觉，一醒来全身都是神清气爽。
“听说你昨天蹲局子去了，真的假的？”
“欧呦，什么瓜让我吃吃。”
刚到医院，孟羽书就被围起来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从人潮里脱离出来，处理完今日份的工作，孟羽书坐在小角落陷入沉思。
段远之有共犯是肯定的，光是从监控和跟踪记录看来，段远之近日表现的都很正常，眼下似乎是只能从共犯入手。
毋庸置疑，这是位棘手的共犯。
拥有可以让人无视、遗忘、无意识下行动……的异能。
一位对于人类意识几乎极端的控制力的异能者。
孟羽书知道他的名字，当然也可能只是一个假名——
兰轶。
他的眼角余光注意到来人，转过身挥挥手，顺带用着戏谑的语调玩笑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吗？”
话刚说完，他猛然想起忘记的事。
他昨晚放了顾司一个鸽子。
眼里瞅着顾司毫无波动的眼神，孟羽书暗暗心想不太友好的发展啊。
他笑了笑，仰起头满脸弱小可怜：“我的好队友啊，昨晚放鸽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鞋底敲打地面的声音停下，顾司站在孟羽书面前，几乎要完全掩盖下孟羽书如今这具瘦削的身体。
顾司低头注视着孟羽书，用着从上而下的视线，是很容易显得人弱势的角度。
鼻尖嗅到隐隐约约的消毒水味，并不能称为好闻的气味，但却莫名有一种安心。
“从一个队友的角度来说，我信。”
他淡淡说道。
至少不算差的回答。
孟羽书舒缓一下眉眼，用着类似的句式回复说：“从你的朋友角度来说，我很开心。”
顾司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又看了孟羽书一会。
简单几句问候过后，两人绕回正题。
“好了，你今天有安排吗？”
顾司听到疑问，开口说道：“我暂时没有安排，那群人的计划有变，在今晚过后才会进行详细安排。”
“今晚？什么时候？”孟羽书的表情正正神色，完全不见平时的轻佻。
“今晚十一点。”
微妙的时间点，只需要等待一个小时便可以跨越零点，抵达第二天。
孟羽书嘴角勾起嗤笑般的弧度。
该说什么呢，段远之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又开口问道：“地点呢？你知道吗？”
顾司只是吐出两个字眼：“郊区。”
“对了，”孟羽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为什么要安排在商场附近，曝光的需求是够了。”
“不过，相较而言，缺少了和背景对应的艺术气息不是吗？”
商场太过喧嚣了。
虽然女神像的凶手制造出的存在是对艺术品拙劣的模仿，他也确实在乎曝光度，但是也不妨碍他同样希望自己的作品不落俗套的。
在初次尝试过后，根据失误必然会改进方案，以期构筑出一个更为理想化的“艺术品”。
相较于公园来说，商场的市井气似乎有些重了。
例如在现实里的发展，马拉之死的死者是死在就职的公司楼内的。
顾司摇摇头，黑色的眼睛模糊的倒映着室内布局，一片平静：“地点不是由我安排的。”
“我原本的安排在公司内部，由清洁工作为引线，让员工来发酵，最后用董事会点燃。”
完全一致。
倘若不是现实及时发现后续将要出现的可能，早早就干涉了公司的管理，即便如此，后续发展也在一定规模上打击了公司内部动力。
完全可以想象，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真的会如预期一般，公司元气大伤。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死者真的如艺术品说讲述的一般，成为了反叛的推手。
计算过来，仅有短短三天，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准备或了解，顾司拿到人设后，用三天便已经写好剧本并且实操出来。
简而言之，非常高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