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位置是由谁定下的？”
其实在说下这个问题的时候，孟羽书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陆渊。”
段远之。
这不免会想起他曾经说出的：“我会按照陆渊的人设进行。”
说是按照人设，但不影响他干预案件，不是吗。
段远之并非不知道现实当中对于这次现场的安排，在现实，他是作为与孟羽书出任务参与调查的人，十分清楚这里的细节。
那么，这其中必然有利可图，否则哪有必要更改地点。
“曝光”
这应该是那群人参与的案件当中最大的共同点。
公园和商场，都是处于一个人流量较高的区域。
而段远之约定的地点在郊区，没有曝光，那么便是在另外图谋些什么。
郊区最大的优点是自由、鲜有人烟。
所以……
孟羽书微微蹙眉，挑起一缕发丝在指尖揉拧，心里有了些苗头。
为了抹杀、献祭、召唤吗？
手指微微张开，散发着淡光的面板浮出，光标虚虚实实的闪烁着，孟羽书将关键词输入进去，排查起对应的异常存在。
顾司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看不见神色，只能看见发旋，他手指轻轻点动起来，引起衣服细碎的褶皱。
他调转视线，瞥过孟羽书的指尖，葱白的指尖上空无一物，但显然孟羽书正在专心的看些什么。
没有开口询问，顾司安静的看着孟羽书从蹙眉到逐渐舒展开眉眼。
“明白了？”
顾司问道。虽然是个问句，他的表情却很是笃定。
孟羽书看到面部的文档闭了闭眼，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不过低着头没有被面前的人发现，他很快调整面部肌肉，让表情轻松些。
“嗯，我要好好感谢你啦，你如果没来我还要卡住很久呢。”
太阳光从透过窗户，孟羽书抬眼拉过顾司的袖口，阳光减淡了他瞳孔的色泽，看起来如同玻璃珠般的澄澈。
“走了。”
衣袖传来轻微的拉扯感，手顺着力道轻微抬起。
“去提交答案了。”
提交答案。
顾司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看来本次考核的不只有考生，也有监考官，也解释了孟羽书对他考前的委托。
只不过，顾司对于这次的答案没有兴趣。
在走廊上，两人并肩而行，孟羽书转过头想要直接耳语两句，发现没穿增高鞋后身高有些相形见拙，于是默默踮起脚尖。
感到耳畔若有若无的吐息，顾司呼吸蓦然迟缓，他停下脚步，微微俯身仔细倾听同行者的话语。
“善后工作要拜托你了。”
“嗯。”
模糊的鼻音仿若只是无意间的回应。
最后两人站定在段远之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可以窥见里面的状况。
此时是午间，走廊空荡荡的，早已经没有了等待的人，连同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走了大半，只有段远之一人还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写写画画。
“叩叩——”
充满仪式感的敲门声过后，门被悄然推开。
身形瘦削的人缓步走进办公室，站在段远之侧边。
段远之有些恍神，他支起头，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大拇指抵住太阳穴，他的余光扫过顾司，转而只放在孟羽书身上。
只见他面前的人平静的说道：
“你要杀了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