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阿泰走进来:“小姐,成了。”
我与淑贵妃这才放下心,没一会儿圆佑连盔甲也没来得及卸不久后也匆匆赶来。
“柔儿。”
听见他唤我,我连忙起身:“辛苦了。”
圆佑走来扶住我的腰身,向淑贵妃道:“三王爷及其妻儿已被全部擒住,至于后续如何处理,就看圣上的裁决了。”
“还能怎么处理?”淑贵妃端起茶杯,竟轻蔑地挑了挑眉,“妻儿没为官奴,成年男子一律斩首,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她淡然放下茶杯,圆佑却皱起眉:“母后,柔儿有着身孕,听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淑贵妃抬眸与我视线相对,忽地柔和,抬手招我过去:“柔儿你来。”
待我在她身边坐下,淑贵妃抬手轻抚我已经明显的孕肚,边摸边轻言:“你这一胎若是个男孩就好了。”
“母后!”圆佑语气严肃了些,三两步走过来拉起我,“府中还有事,我先带柔儿回去了,她月份大了,在外面待太久会很累。”
“圆佑。”
淑贵妃却也难得重语气地叫住圆佑:“你能明白母后的心思,对吗?”
“能理解,但我不会去做。”
圆佑语气坚决:“父王当年预备登基之前的事情我历历在目,平日里待我最好的几位叔侄,只因偏帮了当时的八王爷,全被砍了头,牵连了妻女,平日兄友弟恭,转眼恨不得杀得对方没有活口。”
“母后,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希望我与柔儿能平凡幸福一世,就算不要这泼天的富贵也罢。母后,您是最了解儿子的,金银爵位与我而言,不如柔儿万分之一重要。”
05
我生产那日异常不顺,产婆来时说孩子的位置不好,生了很久孩子也没出来,而我也渐渐体力不支,产婆不得已才跑到房外问圆佑保大还是保小。
他与爹娘几乎是同时决定保大,而我们的孩子也很争气,母子平安。
在房外听见婴儿啼哭,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圆佑在房外守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我情况好些了,他端着药进来看望我。
“柔儿,”他轻声唤我,我在小杏的搀扶下坐起来,伸手想要接碗时他却往后缩了两分,“我来。”
我喝了两口,苦得我直皱眉:“孩子呢?孩子还好吧?”
“一切都好,”圆佑放下碗,往我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子,“我只怕你不好,你是不知道,你在生产时,我与岳父岳母都在外头候着,听着你一声声叫喊得难受,心都揪着。”
“尤其是产婆出来问我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我惊得玉佩都掉在了地上,摔得不成样子。”
说罢,圆佑还把摔碎的玉佩从袖子里拿出来给我看,简单被手绢包裹着,也没划伤了他。
但他很是沮丧,垂头喃喃:“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摔碎了。”
我笑笑,拿起其中一截碎裂的玉镯放在手心仔细瞧:“心意最重要,你的这份心意已经比这个玉镯更贵重了。”
圆佑抱着孩子,好似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却忽地皱眉:“只可惜是个儿子......”
我见状连忙抬手捂着他的双唇:“孩子可听不得这些,你当初不是说,儿女都好吗?”
“可是如果每日都能有个像你一般的女儿在眼前嬉笑的话,这可是比当皇帝还让人得意的事情。”
我和圆佑思酌了许久,决定给孩子起名为清儿,是希望他一世清平喜乐,也是希望他能够远离皇家与官场,做个清闲自在的人。
清儿与圆佑十分相似,就连淑贵妃见了都惊呼是和圆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这几年,圆佑因为得子,在朝廷中很是得势,我父亲已经年老,前几日的家书中也有提及想要辅佐圆佑上位,继承圣上的千秋大统。
清儿三岁时,圣上给了清儿一个爵位,含义似乎呼之欲出。
那年新春,我坐在窗前剪窗花,圆佑风尘仆仆,大衣上几乎是落满了雪花。
“你回来了?”我只需听声音,便知道那是他,“外面风雪很大,我和清儿都以为你明日才能回来呢。”
我放好一张鸳鸯图案的剪纸,清儿坐在一旁,伸手想要圆佑抱抱自己,圆佑却略过了清儿,从怀里拿出一束颜色正艳的红梅,满眼含笑:“柔儿你瞧,我路过一农户时见这梅花开得正好,想着你自从生了清儿便一直无心侍弄花草,我就征得农户同意拿了些回来,到时候让小杏找个白瓷瓶插起来。”
“哪能一直使唤小杏呢,”我抬眸,伸手拭去挂在圆佑发梢的水珠,“小杏与阿泰不是元宵的时候成婚吗,这以后就不常回这里了。”
圆佑张口噢了声,脸上笑意更深,他起身拿了纸笔,让清儿这个小毛头给他磨墨。
清儿虽不足十岁,却很是聪颖,吟诗作画都是他擅长的,就连圣上也会偶尔单独召见清儿